br /> 孙敬亭也微笑道:“文澜对当今皇帝还是很忠诚的,私下里提起来,也皇帝是秉性仁厚的天子。”
这的倒也是,孔敏行知道张瀚对天启皇帝评价很高,对当今皇帝对于和裕升的一切限制也并没有明里暗里表示过不满,甚至是主动遵守皇帝的安排,团练在内镇确实没有扩大过,到草原上扩军,那就和皇帝所的不相关了。
“好吧,”孔敏行见两个好友还要再劝,摆手笑道:“响鼓不用重捶,我随大伙儿进青城就是了。”
虽然大军才刚刚出发,还没有与北虏交战,但在所有人心里,青城已经是个熟透了的桃子只等着人去摘,而现在出发的大军,就是派出去摘桃子的人,大伙儿只需要待大军将桃子摘下来,自然可以去享用肥美丰润的果实。
……
张瀚没顾及外头的几个好友和大批的军司人员,他只是瞟了一眼之后就折了回来。
王勇这时的姿态就很正经,他笔直的站着,一副等候命令的神情。
张瀚刚刚传令时的那种气氛,显然是把这个明显有些玩世不恭的前喇虎给震住了。
“这事儿,不要查下去了。”张瀚沉吟着,决断道。
“这样处置并不妥当……”王勇果然还是秉性难移,他道:“大人的仁德可能会被有人当软弱可欺。”
张瀚冷眼看着王勇,对方并没有和他对上视线,然而王勇虽然低头不语,态度还是与刚刚一样坚决。
张瀚气极,怒道:“你他娘的也只是猜疑,现在这些屁话有鸟用?”
王勇不紧不慢的道:“那也要大人叫属下放手去查……我的人虽然没有军情司行动组的人那么有本事,但盯个梢,抓几个人,好好盘问一番,这些事还是做得来的。”
“凭一猜忌之心,擅捕我的部下甚至是军人,这是肯定不行的。”张瀚态度坚决的道:“内情司做事不同军情局,一定要有凭证,不能凭捕风捉影或是猜疑来做事。”
“大人现在写个条、子,叫我把刘全给逮了,凭证不就有了?”
张瀚冷笑道:“你以为我没考虑过?仅凭口供孤证,最终只能一个个凭口供来定罪。算了,你亲自去一趟,暗中捕了刘全,不准审问,就地处置了吧。”
王勇不语,半响过后才道:“这也是最好的办法,属下遵命。”
孙敬亭和李慎明孔敏行等人进来时,发觉张瀚的神色不仅没有激动和欢欣,反而隐隐有些不快,甚至是有些忧郁的感觉,众人不能理解,因为很少在张瀚身上看到这样的负面情绪,所有人面面相觑,半响过后,张瀚的情绪才回转过来,开始和军司中人商量起后勤供给和板升城的治理,还有进入青城之后的治理事宜,包括接收财物,逮捕一些台吉,治罪,是否没收财产,对各台吉的奴隶的处置,申明军律军纪,划定驻军地等等,事情很多,张瀚和众人一起商量意见,这些事情孙敬亭等人已经是十分熟捻,毕竟众人已经在一起搭伙计这么多年,张瀚对他们言传身教,把自己做事的办法全部传授了下去,现在和裕升上下做事的流程和风格,已经和张瀚熟知的后世水平相差不多,就算张瀚以前是个商人而不是政客,但耳孺目染,最少也知道政治是怎么回事,加上这么多年的锻炼下来,这些军政事务所有人都处理的十分快捷迅速,没有丁滞碍,在这样熟悉的环境和顺畅的政务处断中,时间不知不觉就耗过去了,张瀚有些不悦的心情,也是渐渐轻松起来。
……
“商团军的兵锋,已经抵达望亭了。”
习令色盘腿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那是空悬的汗位右手边第一个位置。
这个位置,习令色父子两代已经想了很久,在扯力克汗时,素囊争位失败,只能隐忍龟缩在板升城里,后来素囊又和卜石兔汗争位,同样失败,父子几代人心心念念的就是习令色身后的那张代表大汗之位的椅子,然而现在那椅子就在习令色身后,他只要转身迈上一步就能坐得上去,现在的他却对那张椅子毫无兴趣了。
听了那个台吉的话,习令色象是被火烫了一下,他猛然一惊,道:“他们昨天才得板升城,一场大战之后还没有休整,这就要向青城进发了?”
“没错。”另一个台吉大声道:“济农你一直躲在宫殿里不管事,你不知道商团兵进军有多快。早晨他们还在六十里外的白庙子,过了中午前锋就已经抵达望亭一带,一个上午他们就走了四十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