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重的姿态,对祖家和祖大寿进行怀柔和拉拢。
以孙承宗的身份地位,加上实际处理军政事务的能力,祖大寿对老孙头也算是自内心的尊重,当然这种尊重还是以利益为先,就象当初孙承宗到辽东时,孙承宗斗跨了王在晋之后才获得了这些军头的尊重和支持,在局面未明朗之前,祖家和祖大寿不会贸然把宝押在孙承宗这一边。
到如今,当初的选择算是有了回报,以祖大寿屡战屡败,屡败屡逃的经历来说,能被授给参将一职,已经算是孙承宗一手提拔,否则的话,没有实绩战功,就算祖家是现在的辽东第一将门,祖大寿仍然只能干他的游击。
祖大寿叩谢之后,孙承宗捋须笑道:“复宇不必多礼,此番提升亦是为了酬功。宁远城修复大半,复宇居功至伟。”
“末将愧不敢当。”祖大寿十分诚恳的道:“末将此前不知宁远要紧,拖延了很长时间,自被阁部大人教诲之后,始知宁远非死守不可,今修复关城,备好红夷大炮,纵然建虏全师来攻,宁远亦是安如泰山,绝非虏骑可以撼动。”
“不错。”孙承宗正色道:“宁远在,则觉华在,觉华在,则宁远必可守。宁远和觉华还有中左所皆在,则关门不必直面虏骑锋锐,京师人心安,皇上安,百姓安,而再有天津,登莱,东江并朝鲜为牵制,虏骑不敢轻动,则辽事终可为。”
这话是孙承宗经常说起的,各人都听了满耳朵,但没有人敢怠慢,所有在场的将士都是立刻抱拳称诺。
“宁远已经差不多修好。”孙承宗沉思着:“但工程越是到后期,越是要对质量十分小心在意,不能在这种时候出乱子。还有,主持宁远守备的大将人选也要决定了……”
孙承宗把目光扫向眼前的将领们,马世龙不行,他是辽东总兵,负责全局,孙承宗还指望马世龙在这两年内练成一支精锐,然后打几个胜仗,好好堵堵朝中那些给事中的嘴巴,修筑屯田这种事,还是不要叫马世龙去好了。
至于祖大寿,资历和实力都够,但刚刚提拔的参将,主持宁远这样的要地,朝廷中必定会有给事中跳出来反对,孙承宗深知此辈的厉害,做事不行,但挑毛病的本事却是一等一的,为这事惹一身麻烦,得不偿失。
就在他沉思之时,祖大寿和马世龙等人互相递了个眼色,祖大寿上前一步,躬身道:“阁部大人,近来哨骑已经多次往十三山一带活动,虏骑控制越来越弱。末将已经集结了本部兵马,若阁部大人再能派几员大将配合,打通道路,在虏骑主力回师之前运送物资上山,应该并无太大风险。”
“善!”孙承宗高兴的道:“这事也十分要紧,前几日皇上亲自御笔朱批,还在过问此事。”
祖大寿道:“就是要有主持大局的主将,末将有一人选,只是不怎么敢说。”
孙承宗道:“有何不敢说?”
祖大寿当然只是随口一言,当下含笑道:“末将举荐阁部大人的中军副将满将军前往宁远任职,修筑城池和屯田诸事,要满将军这样不畏辛劳又能任琐碎的将领来主持,另外援助十三山,满桂将军有数百精锐家丁,配上骑兵,足可扫荡那些少量的虏骑。”
马世龙立刻道:“满将军是阁部大人的中军,负责的事情很多,祖将军你真是孟浪大胆啊。”
孙承宗也是有些犹豫,满桂虽然是蒙古人,也十分勇武,麾下的家兵很多,实力很强,也是孙承宗放在身边的重要力量,然而宁远城也在关键时刻,现在更是要组建兵马去援助十三山,祖大寿的所请确实大胆,但细细想来,确实是放满桂出外的时机到了。
孙承宗又想了想,说道:“既然合适,又何必在意是不是中军!”
当下就叫人唤满桂来,过了片刻,屋中诸将都让开道路,一个身材矮壮,气息粗鲁的蒙古汉子大步走了进来。
孙承宗含笑道:“满桂,派你去宁远驻守,主持防御和屯田之事,在此之前,你率部去援助十三山,你可愿意?”
满桂微一皱眉,说道:“大人这里怕离不得我。”
孙承宗笑骂道:“老夫没用你之前是怎么过来的,辽镇将领甚多,难道就挑不出一个合格的中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