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备蚊虫野兽。
人们躺在地上,早早发出鼾声,战马也是有不少趴伏在地上的,它们也是万分疲惫。
“台吉,台吉?”
炒花在睡梦中被人推醒,他一个楞征,只迷糊了很短时间。
“怎么回事?”
“哨骑在东边发现大量骑兵。”推醒炒花的人道:“不是女真人,象是大汗的本部的人马。”
“是六固山还是八鄂托克的人?”
“象是六固山的人。”
察哈尔外有八鄂托克部,就是巴林,敖汉等部,内则是有六固山,那是真正的核心力量,特别是在女真压迫之下,林丹汗进退失措,八鄂托克已经上下离心,林丹汗真正能随时动员的就是六固山。
不少人被惊醒了,各人脸上露出喜欢之色,纷纷道:“大汗率本部兵马前来,看来这一仗还能打下去。”
炒花脸上却很平静,他叫人取来衣袍,仔细梳理了辫发,有个近侍心细,悄声道:“台吉,是不是大汗来意不善?”
“哼。”炒花没回答,只冷哼了一声。
近侍道:“要不要集结兵马?”
炒花犹豫了一下,还是很坚定的摇了摇头。
半个时辰之后,大股兵马涌来,兵戈耀眼,骑兵气势十分壮盛大。
林丹汗带了最少三万人到四万人,漫山遍野都是骑马的牧民和甲兵,他们涌来之后,立刻形成了一个半圆形,把炒花和其部下围在其中。
炒花带着数百近卫和亲信迎上前去,林丹汗身披重甲,头戴樱盔,见面就道:“台吉,你向来不忠于我,又擅自和女真人缔结合约,首鼠两端,毫无信义,现在知道后悔了吗?”
炒花拱手道:“大汗,我已经知道错了。”
此语既出,林丹汗和身边的人都松了口气,炒花的部下却是哗然!
林丹汗又道:“错了能改还是好事,你下一步打算如何?”
炒花平静的道:“我已经老了,不复当年之勇。大汗正在盛壮之年,必定能使我蒙古重复当年赫赫声威,我的部下,还有五部剩下的牧民,不分壮丁男妇,皆应归大汗直领。”
林丹汗满意点头,察哈尔部的人都欢呼起来,五部中人,多半的人茫然,少数人愤不可当,有不少人两眼气的通红,甚至流下泪来。
他们和女真人奋战时,林丹汗不见踪影,现在刚逃出不远,林丹汗却跑来强行兼并他们,简直毫无人性。
炒花面色十分平静,策马进入林丹汗阵中,下拜行礼,林丹汗见他恭谨,也是下马与炒花执手说话。
内喀尔喀的人都被并入察哈尔人的阵中,数万人往察罕浩特的方向缓缓退去。
有少数女真游骑侦察过来,被林丹汗派出大股骑兵,耀武扬威的赶走了。
是夜并无异常,第二天天亮时,负责看管内喀尔喀人的大臣跑来找林丹汗,劈头禀道:“大汗,炒花台吉和宰赛台吉等十几个台吉都不见了,他们还带走了好几百人。”
“只带走几百人?”林丹汗初闻之下也是大怒,一听说大部份丁口还在,不觉点头道:“这样也好,原本我打算过几日再暗中杀掉他们,既然他们走了,也就算了。”
……
“是东虏追北虏。”
林南星放下望远镜,马武等人也是一样。
骑兵们在一个小河沟的北边,南边是重重山岭,过了这一片山岭前面就是大片的平原地区,几条大河和两条大江交汇之处,哨骑曾经骑马去哨探过,发现了一个古驿站的遗址,还有一条长满了荒草的古道,另外还有一个可容上千人的古城,都只剩下墙基。
前方是奴儿干都司故地,唐、辽、金、元都在这里设路,还有州,县,到此时都已经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就算是大明当年设立的驿站和卫所,也几乎看不到什么踪迹了,毕竟是二百年的时光冲涮。
那片土地,据去过的哨骑回来说,无比的富饶,到处是黑油油的土地,真的是拿手掐都出油的感觉,腐殖层特别深,有时候都能陷下脚去,野兽也多,河里的鱼长的贼大,成群的游,呆头呆脑,似乎没怎么被人捕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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