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一片灰色,他看着眼前这人,说道:“你这杀我的人身手也算得好汉,只是偷袭泼热水,还有帮手,手段有些下作。”
那张狞恶脸孔露出一抹生硬的笑容,那人道:“我们杀人只求是否成功,不管手段如何,你们建虏难道和大明打仗也都是一对一单挑么。”
伊克桑无语,他感觉下腹处在不停流血,他勉强又道:“你叫什么名字?”
“韩通。”矮子答话的同时,右手就想用力搅动,只要用力一搅,眼前这人就会很快死去。
“不要杀。”王祥匆匆到近前,看了一眼,说道:“带回去救治,这人虽然是杀手,却是个建虏真夷,要套情报出来。”
韩通一皱眉,心中感觉不爽,他十分嗜杀,这是被人阻断的本能反应,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闷声应了一声,接着拔刀,又用手将刀口处按住,顺手反扼住伊克桑的胳膊,这一套流程他做过很多次,动作十分熟练。
伊克桑已经接近昏倒,虽然十分想反抗或是自杀,但他已经没有力气反抗了。
身后长街上的厮杀也接近尾声,两个行动组的人逼迫一个刺杀者到角落,一个挥刀斩落,对方招架时,另一个把短剑直插入对方胸口,在一声闷声惨叫后,拿短剑的行动组成员猛然上前,用左手盖住对方嘴巴,右手拔出短剑,再连续刺了几下,对方血如泉涌,身体也软软倒了下去。
“尸体带走,血迹什么的不必管了。”王祥步履匆匆,接连下令,这时李宏阳又带着一组人赶过来,王祥道:“清扫血迹,赶开闲人。”
“是。”李宏阳会意道:“一会五城兵马司的人过来,也由我应付。”
“嗯,”王祥点点头,对赶过来的行动组成员道:“到城南。”
城南有好几处安全屋,到哪一处也是早就说妥了的,行动组的成员动作十分麻利,将尸体放在车中,最后把伤势沉重的伊克桑搬运上车。
“狗鞑子。”韩通坐在车角,瞪眼看着迷迷糊糊的伊克桑,一边用手拍打着对方脸膛,一边道:“莫要睡,老子差点死在你刀下,要是你他娘的死了套不出话来,老子就亏大了。”
……
“曹公公,”李国宾和刘吉再次推门进来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两人脸上还是带笑,不过面色总是有些凝重,一进门后,李国宾就是打了个招呼,接着正色道:“五千银子不是小数,鄙号拿出来也很吃力,所以恕在下得罪,需要王府太监或是曹公公打一张欠条。”
曹化淳脸上有些不悦之色,历来各勋贵之家或是太监找商号“借银”,大商号多半是直接奉上,以求结个善缘,不过转念一想,五千两确实是不小的数目,如果是他自己来打秋风,一般的行情就是二十两,最多五十两,相差百倍,也不怪眼前这两人谨慎小心。
“就以咱家的名义吧。”曹化淳道:“用管事太监的名义,说出来要叫人笑死。”
这也是顾全信王府的脸面,堂堂亲王府邸的管事太监写欠条借银,传出去真是要叫那些太监和勋贵们笑死,就是文官们听到,也会引为笑谈。
“好,”李国宾道:“利息什么的我们当然不会收,将来信王殿下赏还本银就好,另外有五十两银子,请曹公公赏收。”
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曹化淳一脸欣然的道:“多谢,日后咱们就是朋友了。”
……
第二天曹化淳一脸得意的去找管事太监禀报此事,不料将事情说完后,管事太监顿时脸上变色,说道:“小曹,这事你办差了。”
曹化淳心中一紧,赶紧拜道:“请公公指教。”
“其实你借来银子是好事,连我也有一千银子的好处,说句丢脸的话,我这王府的管事太监当的寒酸,这一注银子也是落手的最大一宗了。不过,你不知道信王殿下在京城中的商家里,最恶和裕升?殿下常说那张瀚阿附魏某,如果原本是商人和武夫,也无甚可说,其人聪明智慧,饶有身家,又有颇大能耐,如果能一心为国,不知道要替国家出多少力。此人是当年张四维的嫡曾孙,忠良清流秉国辅之后,居然攀附太监,实在品行卑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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