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大富等人一路过来,自信心简直爆棚,很多人议论,看来今年北上效果显著,北虏已经十分畏惧,整个草原似乎都换了主人。
说起来北虏的死伤并不惨重,一共斩不到五千级,不过想想是半年的斩,加上北虏数次主力被击溃,加上死伤的几千人全部是壮丁和甲兵,另外跑散的,失踪的,还有被周耀等人杀死的牧民并没有计入斩数字之内,这么一算,土默特部确实元气大伤。
抵近集宁堡附近时,一个塘马将他们引到一处营地外,一个把总级军政官给卢大富等人指定了休整的营地。
和路上睡野地住帐篷相比,这个营地虽然简陋,不过地方够大,宿舍区也修的很好,是固定的房舍,而不是帐篷,每幢宿舍里都盘了火坑,用石炭,也就是煤块生了火,屋里有通风口,不怕中毒,另外饭堂和办公区都有制式炉子,这种铁制的炉子引火之后,可以烧水和取暖,也是和裕升行销整个北方的一大利器,利润很高,中产之家才用的起,而在军营里的房间里到处都是,光是这一点来说军人的福利已经是叫各人都无话可说。
抵达划定的宿舍区,放下包裹,又把马匹的豆料领来,各人自己照料好马匹,晚餐时间也就到了。
这个营驻了四千多人,其中有五百多战兵,剩下的全部是辎兵和民夫构成,因为地点是在集宁堡偏西的地块,辎兵和民夫的数字又多,往西看就是绵延不断的山脉,卢大富断定自己驻扎的地点就是传说中现铜矿的所在。
大明不论是朝廷还是民间都很缺铜,人人都知道铜的贵重,现铜矿这事儿对所有人来说都是利好消息。
卢大富等人看了会铜矿所在的山脉,各人都是笑容满面。
营区共有四个饭堂,各人收拾好之后开饭的钟声响起,除开还在训练战兵之外,所有人都拿着自己的铁制饭盒往食堂赶过去。
人很多,好在这里是军营,军官们带队不急不徐的走着,门口还有军法司的军法官站着,想乱挤或是插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打了饭之后就吃饭,也不准随意走动,交谈,说笑,军人的食堂基本上就只剩下吃饭时的轻微响动了。
菜码也很丰富,每人领了一大块烤制的羊肉,一勺子烩白菜和腌萝卜,羊肉不出奇,各处光是送到集宁堡这边的羊就有二十万头以上,各部又自己都留了些羊,这阵子几乎隔几天就吃一顿烧羊肉,最馋的人都打足了牙祭。
肉的味道很香,叫大家高兴的除了白菜和萝卜很新鲜之外,每人还都打了一勺水果制成的罐头食品。
罐头是琉璃瓶密封,加上果蔬进行过加热去杂质的处理,可以在密封后保鲜半年,近来天气又冷,每罐打开的水果罐头都很新鲜,卢大富和自己的部下一样迫不及待的尝了一口,感觉又香又甜,入口腻滑,每个人脸上都露出笑容。
这时卢大富看到一个熟人,看看军法官离的远,他端着托盘大步走到熟人身后,在对方后背上重重一拍,然后低声笑道:“张春牛你狗日的,在这里享了不少天的福了吧?”
张春牛被猛一拍时吓了一跳,回头一看见是卢大富,当下脸上露出由衷的笑容来,听了卢大富的话,张春牛道:“近来是清闲,我们这部辎兵预计是要留下来修铜矿的,和民夫一起做这件事。”
一听说铜矿,卢大富立刻有了兴趣,继续压低了声音道:“听说铜矿又大又容易开采,是不是?”
“差不离。”张春牛已经吃完,擦了擦嘴,小声道:“我在军政司有朋友,听他说,头一年就能采出个几十万斤铜,易采的储量最少有百万斤以上。”
“好啊。”卢大富十分高兴,他道:“采出铜来,不仅咱们铸炮的铜有了着落,咱们还可以自己铸些铜钱来使。”
“这事情复杂的很,铸币是肯定要铸的,不过李庄那边已经打算铸银币,不知道铜币和银币都弄,军司能不能忙的过来。”
“以李司官的能耐,准定忙的过来。”
两个军官都很高兴,和裕升是一个团体这话不是白说的,军司的银子不够,虽然说又不影响军人饷,但为之担忧的人也是不少。
具体的财务情形是保密的,不过不妨碍人们担心。
北上,南下,要用多少银子,真是钱如泥沙一般,很多军官私下议论时都是感觉担心,唯恐张大人撑不住劲,找到这么大的铜矿,绝对是一个大的利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