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北虏从此臣服于咱们的‘规矩’,其实换个词来说,就是‘体系’,任他再悍勇狡猾,我们只要不停的以自己的体系加诸于其身,时间久了,自然而然的就融入咱们之中,他们就是我们,我们也是他们,岂不比一直动刀动枪的厮杀要强的多?若是厮杀有用,我华夏这两千年来,也不至于前朝修了长城,此后的跟着再修,就这样也叫异族占过半壁江山,甚至夺了整个天下。”
这一番议论,其实是十分要紧,张瀚也是有感而。
从情感上来说,张子铭说的事张瀚也不愿意,但从理智来说,要纳北虏进入体系之内,就如满清把蒙古强行纳在自己体系内一样,那现在这样的事就非做不可。
满清和北虏是衣冠同语言通,就算这样也是互相厮杀多年,然后以通婚的形式把盟约确定,接着清朝建立,满清势强而蒙古势弱,就算这样,双方也是坚持了二百多年的和亲通婚,满清朝廷又以减丁,推行喇嘛教等办法削弱蒙古,对卫拉特蒙古的反叛进行坚决打击,这样也只是保持了大半蒙古的稳定,一直到乾隆年间,乾隆对反叛的蒙古部落进行了彻底的种族屠杀,把西域之地的蒙古人屠戮一空,这才彻底解决了卫拉特蒙古时降时叛的问题。
既使如此,当清朝一亡,皇帝退位,满蒙共主的地位消失,那些草原上的亲王立刻想着的第一件事就是叛乱自立,由此可见,清朝的融入之法已经做到极致,效果仍然是一般,并没有将蒙古部落真正的融入到国家之内。
两人慢慢走上堡墙之上,张瀚负手站在女墙垛口边上,对着田季堂淡淡的道:“老田,你自己往东南方向看吧。”
田季堂不知道是叫自己看什么,不过既然张瀚有令,他便走向垛口观看,一看之下,顿时就是全身一震。
“怎样?”张瀚哈哈一笑,说道:“是不是很壮观?”
“真的,”田季堂一脸震惊的道:“壮观之至!”
在田季堂眼前的东南方向,绵延数十里,甚至更远的地方,到处都是在低头啃食的牛羊群和马群!
“往东南,西南,大约这样的牧群还有十几个。”张瀚脸带笑意,十分得意的道:“草原上近半年时间,除去已经赶回去的牛羊和马匹,眼前这些是最近这段时间的收获,老田,怎么样,够不够补一两个月的亏空?”
“够,肯定够了!”
田季堂笑的如二八少女一般灿烂,看来最近银子不够使的,帐目上怎么也做不平,对这个老帐花子来说是一个严重的打击。
在田季堂这种人心里,既然张瀚把帐交给他管,那就是对他的信任和倚重,况且他也不是纯粹的帐花子,财务局属侍从司,整个和裕升体系内,包括和裕升,商会,李庄工场,军队,矿山,所有的预算审核统计还有支出都归田季堂还有他的助手们管,对上他们只需要对军令司和张瀚负责就行了。
权力越大,责任当然就越大,沉甸甸的赤字危机压的田季堂喘不过气来,加上前一阵大仗刚打完,牧群并没有列入统计之中,田季堂不知道这里的具体情形,现在一看之下,顿时便是心花怒放。
眼前的牧群,最少也是三五万头,光是在牧群中间照顾的人群就有好几百人了,而相当数量的牧群还有好几个,这还有什么帐目是填不平的?
张瀚悠然笑道:“这半年仗不是白打的,北虏的牧场被我们横扫,他们随身带的牧群也被我们抢的七七八八,所以就是眼前这般规模了。”
半年仗打下来,和裕升花费的军费肯定是过百万了,包括修筑军堡的雇佣民夫,日常驻守,武器火炮的铸造,日常的损耗等等,加上运输费用,据田季堂的初步统计,估计军费已经在一百一十万两左右,这个数字已经算是和裕升控制了军队的规模,并且在统筹和后勤管理上几乎没有浪费和贪污的原故,如果是大明打这种规模的战争,军费估计最少四百万起,只多不少。
而收获,也就是战争红利,除了抢下来的土地之外,就是眼前的这些牧群了。
张瀚又笑道:“牛有七千多头,北虏不大放牛,他们养牛的主要目的就是到马市和咱们贸易,这两年马市停了,北虏的牛也减了很多,另外便是马,战马和挽马,加起来三万多匹,战马六千多,剩下的就是挽马,也有一些驴和骡子,不到两千匹,最大宗的是羊,实在数不过来,只知道大约有二十一万头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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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刚刚拜谢打成拜射,还好看到了,要不然这篓子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