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周逢吉没有言语,他眨巴着眼,一时摸不清楚张瀚到底打算怎么做?
“大柜还在这里镇守,”张瀚转头向周逢吉道:“我要先去见赖同心,叫他不要留在阳和,赶到新平堡这里来坐镇,然后去见巡抚和总兵,接下来再处理别的事情,大柜在这里,记得一条,要退股就退,要从帐局提银子立刻提,银子李庄的银库还有些库存,这阵子可能不止是有退股的,也会有跑来帐局要提款的,记得,一定要爽快给,但该扣的利息不要客气,一钱银子也不要让!”
“中。”周逢吉道:“你只要有主张,那我就什么也不担心了。”
“嗯。”
张瀚点点头,匆忙往府门口赶,张瑞带着家下人送行,他身边也没有别的随员和护卫……侍从司的人要么留守李庄要么就在集宁堡,身边就是温忠这十来人,不过以这些人的身手,想来当护卫也是足够了。
这个时候,抢的就是时间,张瀚在娘亲和舅舅等人面前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可是他自己心里明白,这个时候抢的就是时间!
府门口,张瀚倒是意外的见到了常杜氏。
“岳母大人。”
张瀚不知道这妇人来意,不过还是执手一礼。
“姑爷,”常杜氏道:“你要告诉我实话,这一回到底有没有什么风险?”
张瀚心中有一些厌烦,他道:“你放心,不会有事。”
常杜氏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我想去李庄,就算是真有抄家杀头的事,我想和你岳父还有宁儿他们在一起。”
张瀚倒真没想到这妇人是说这样的话!
他心里有一些感动,不过还是道:“不必如此,放心吧,我急着去处理事情,你要担心也可以先去李庄住一阵子……”
张瀚转身周逢吉,说道:“如果岳母要去,大柜负责安排人护送。”
周逢吉自是答应下来,常杜氏还是愁眉不展,两人再看时,张瀚已经去的远了。
……
张瀚先到阳和卫城,和赖同心说妥之后,又是马不停蹄的赶向大同。
大同城中果然生了挤兑的事情,一听说张瀚出现,大同这边原本就不强的商会立刻成了一团散沙,主事的梁兴虽然能力很强,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空口白话总不及银子重要,还是有很多商人选择在最短时间内取出自己的银两。
这时候张瀚倒是有些庆幸!
帐局的吸储能力在这几年里并没有实质性的变化,多半还是短期存放,这些银子和裕升拿出来做周转的还是很少,田季堂在做预算时并不肯把帐做的太松,所以在眼下的挤兑潮中,和裕升的库存银两定然支撑的住,不会出现拿着银票取不出银子的局面。
至于帐局原本的生意当然照旧,张瀚看到虽然一边是大量取银子的,另一边也还是不停的有商人来洽谈带银子带货……带货的可能货主不一定跟着,带银子的在这当口估计是肯定会跟着一起走了。
只要帐局和骡马行继续维持,仍然会有大量的利润,这一点来说,足以叫张瀚感觉安慰。
“谁说和裕升要倒?人家不是大捧的银子取出来了?”
“还是凶险啊,王巡按这一本奏的凶!”
“也不知道张东主有没有办法把这事给扳回来?”
“难,难,难!”
“事涉造反这样的事,想扳回来,真的是难。”
“这种事,朝廷向来严查到底,张东主这一回真是难了。”
“除非是釜底抽薪,王巡按自认错误,撤回这一本,不过,这可能么?”
“就算他真撤了,朝廷还会怀疑受到了威胁,那就更要彻查了。”
“嘿嘿,说起来和裕升也太风光了,有这事也不差,叫咱看看热闹……”
“他娘的你这心眼不好啊,恨人富盼人穷,你以后离我远点儿。”
“就是,这他娘的什么人,和裕升再怎样也是咱大同府自己人弄出来的产业,张东主的为人做事还有什么可挑的?就算这当口也是大捧的银子拿出来,绝不叫帐局储户吃亏,听说有小股东要退股,和裕升也是来者不拒,人家这为人做事,有什么可说的!”
“人家还打北虏,接济流民,周济四周的百姓,我去过一趟李庄,那光景,方圆二十里内的人家日子都好过了很多。”
“就是,公道自在人心……”
-=----------------
好多天没求票了,月票榜看着有些心酸哪,各位兄弟,好歹不拘的支持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