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虏骑兵离的最近时已经不足百步,张瀚听到噼里啪啦的声响,那是北虏骑兵们不甘心而发射弓箭,因为拉弓射箭的人太多,平时一声声的崩响变成了急促的噼里啪啦的声响,有一些箭矢掠空而至,然后斜斜的插在地上,象是一从从灌木。
下半夜时,北虏骑兵变得稀少了,人们也开始困倦,马匹也疲惫了,然而温忠发和秃头都坚持继续走下去,这个时候休息并非良策。
张瀚也感觉疲惫不堪……在李庄时他觉得自己的体能很好,毕竟正经练过好几年的武,每天早晨也起来陪士兵们一起跑操,偶尔他也会参加体能和格斗训练,骑术训练更是一天也没有拉下,数年来几乎每天都要骑马,他感觉自己的骑术已经很不错了……这个时候,张瀚才暗暗感觉到:自己还差的远哩!▽↙▽↙▽↙,√.→◇.←
温忠发等人的骑术就远比张瀚高明,他们在马背上似乎是和马的身子连在一起,随着马身一起高低起伏,完全没有刻意的骑乘感,当然他们比起北虏来还是要差一些,生长在马背上的北虏可以做出各种匪夷所思的动作,他们才是真正的马背上的民族。
张瀚趴在马身上,感觉到马皮肤也在颤动,鼻间有强烈的马汗味道,马的鬃毛掠过他的脸颊,有一些痒,也叫他感觉舒服和安心。
没有人说话,头顶的星空开始变得黯淡,原本的满月也变成了弯月,天空开始发白,启明星慢慢变亮,这个时候人是最困倦的时候,张瀚趴在马背上,感觉自己昏昏沉沉的十分难受,但他又害怕在睡梦中落马,他可没有蒙古人在马上睡觉的本事,他只能时不时的惊醒,然后又趴下,再惊醒……在这种叫人极为难受的循环之中,天终于亮了。
月亮彻底落了下去,星星也不见了,东方的天空先只是鱼肚白,接着显露出红光的光芒。
这时张瀚听到温忠发说话的声响,开始时瓮瓮的,张瀚甩了甩头,才听清楚是叫各人下马休息。
马匹也累坏了,这时就算鞭打也跑不动,人们陆续下马,走到一个灌木林地的边缘休息。
张瀚掏出水囊来喝水,温忠发等人却是先开始饮马,张瀚也赶紧开始饮马。
每个人的动作都有些僵硬,但动作都很娴熟,所有人都是几乎一致的动作。
被挑出来的骑士多半是中下层的军官,连秃头都是副旗队长,每个人都经历过艰苦的骑战训练,也经历过多次的实战考验,他们的经验已经十分丰富。
给马喂水之后,秃头走过来,从布袋里掏出豆料,开始帮张瀚喂这匹红沙马。
秃头一边喂料,一边道:“队官,你先吃点干粮,俺们喂好马匹,再休息会就得继续走,现在离第九台已经很近了。”
张瀚微微点头,知道自己比这些部下差的远,他也不必在这些事上客气,当下从马鞍一侧掏出昨晚准备好的干粮,几个麦饼配一些咸肉干,就着水囊里的清水开始吃起来。
清晨的草上全是露珠,不过人们也顾不得了,秃头等人喂好马,还替马擦干净了身上的汗水和露珠,再由马慢慢吃着嫩草,各人都在灌木边上坐下,然后开始吃喝起来。
张瀚原本疲惫不堪,吃掉干粮和喝水之后人反而清醒很多,反观温忠发等人,因为精神过于集中紧张,经过半夜的奔驰之后,此时都是两眼通红,有一些人如果躺下,估计一息功夫不要就会酣然入睡。
不过人们并没有睡觉,距离第九台只有几里路,透过灌木林的空隙已经可以看到军台所在,在此时休息并不是好时机,等抵达军台后就会在军台换马,军台的战马虽不及眼下这些,不过胜在体力完好,眼下的这些马经过一夜的狂奔,没有几天的休息是恢复不了体能的。
如果把人算成动物的话,人的体能储备和长途行走的能力其实比马要强的多……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温忠发和秃头等人先后站起来,温忠发对张瀚笑道:“队官,不能休息太久……”
张瀚因为吃完的早,正站在林地边上打量着四周的情形,这时他突然心生警兆,也不知道为什么,本能的就是大叫一声:“蹲下!”
所有人都一惊,各人都下意识的往下蹲!
张瀚自己就是抢先把头一埋,这时听到崩崩的震响声,一支铁箭擦着张瀚的脖子掠过,咄的一声闷响后,箭矢插入一株小树的树干上,箭身和箭羽猛烈的嗡嗡震动着。
张瀚感觉脖间隐痛,他不敢拿手去抹,而是右手一伸,从怀中掏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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