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了。”
所有人都看了出来,不少人脸上显露出担忧的神色来。
……
城堡对面,因为活动的北虏太多,马太多,草原上被踩出一条条纵横交叉的土路。
阿成台吉骑在马上,四周是他的甲兵侍卫,他在打量着汇集在一起的甲骑和牧民们的军容。
按大明那边的农历来算,已经是过了立夏,草原上的草从长的特别茂盛,在草从深处,还有一簇簇的不知名的野花,天高云淡,天气特别好,天空蓝的吓人,这样的地方,其实不大适合开战,很适合骑马放牧,唱一些悠久流长传下来的曲子,然后开个那达幕大会,大家摔跤,比射箭,比马术,然后煮羊肉,用手把肉蘸着刚榨出来的野韭花酱……阿成感觉自己想的有些不合时宜。
大股的骑兵,披甲的,不披甲的,牧民中也是选出了一些适合编练的人选,在这段日子他们一直接受军事训练,虽然不披甲也是有了甲兵的样子,这一次的战斗应该是小规模的,但阿成不敢怠慢,他直接调集了一千多甲兵和五千多牧民,要围攻的就是一个方圆一百五十多步的军台,估计里头的驻守军人可能是一个旗队的商团兵,不到四十人!
用六千多人围攻四十人,旁人觉得简直是笑话,特别是耿格尔等人,耿格尔简直在嘲笑阿成,上次会议时简直是乐不可支。
阿成有时候觉得,这些老而固执的台吉,不如早点被和裕升射死算了!
每条踏出来的小路上都是不停的有军马来汇合,最终在阿成面前汇成了旗帜和长矛的海洋,大量的牧民也是把云梯和楯车运送过来,这些物品被陆续摆在了阿成的面前。
一个蒙古将领策马到阿成面前,这个武将负责第一波的攻击,他向阿成道:“台吉,我们已经准备好了。”
阿成目视那个军台,这个军台与集宁堡相隔三里,位置在东南方向,是一个很重要的据点,要攻击它也要越过一条小河,好在河流水速在这里放缓,水流不足,军台外围的壕沟并没有放上水,这省了不少事。
阿成身边的耿格尔冷哼一声,说道:“讷木格,祝你们旗开得胜,不过你们最好不要耽搁我吃午饭!”
习令色也道:“如果半个时辰就完事,我会给大家赏赐。”
蒙古军中派别太多,彼此很少有不勾心斗角的时候,阿成知道习令色在努力拉拢人心,表现自己,任何大的场合这个台吉都会参加,并且尽量的与人交好,阿成也没有办法阻止。
他只能对讷木格道:“攻击,长天生护佑你们,定然能旗开得胜!”
“是!”
众多的将领和甲兵们都怒吼起来,耽搁这么久,与和裕升正儿八经的第一仗就要开打,特别是他们都感觉胜券在握,而且不必付出太大的代价,每个人都感觉很轻松,恨不得早点用明国人的鲜血染红自己的佩刀。
“很好,”阿成脸上也露出笑容,近来他的压力太大,不仅要谋划攻击和裕升的军堡,还要面对内部的倾轧和勾心斗角,这一次汇集的兵马就是各部的台吉们提供,大家都是捏着鼻子凑出人来,各人在汇兵时都说着漂亮的大话,到真的出兵时一个个都是恨不得一个兵也不出,阿成感觉很累。
……
集宁堡东南方向的这个军台建筑在一座小小的丘陵之上,一丈高的丘陵加上三丈高的军台,底基高耸,叫人觉得军台与丘陵合成一体,有一种巍峨入云的高度感。
这个军台的正式名字是集东南一台,在这个军台的西侧往三里许就是集东南一墩,按四周方位依次确定军台和墩堡名称,便于识别,这也是和裕升商人作风的一部份。
蒙军渡过河流,大量的牧民扛着云梯推着楯车,从远方绕道过来,一群群的牧民象是大片大片的蚁群,给人十分壮观的感觉。
军台里已经集结了全部的守军,一个旗队的辎兵,另外还有二十来人的民夫和一些被分配到军台里居住避难的板升地汉民,这个军台的人数远远超出正常时的驻军数量,加起来一共有八十多名壮年男子。
这个数字,相当于每步都有一个人,不过民夫和避难汉民不能做战,他们只能帮着递送物品和做饭,做一些勤杂的工作。
辎兵们大半只穿军袍,铁盔倒是人人有一顶,少数辎兵中的老兵被发了棉甲或锁甲,火绳枪也是被老兵们拿在手里。
辎兵中的新兵拿着的是燧发枪,燧发枪的操作相对火绳枪要简单许多,所以新兵反而是用好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