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磨一阵,又不能打骂……”
自张瀚兼并灵丘铁矿之后,就是大力改善了矿工的生存条件,加上李庄的佃户也是一样,还有军队的待遇,和裕升和商会人员的待遇,这一切都是叫这个团体有了很强的向心力和凝聚力,人们发自内心的拥戴张瀚……这也形成了一个传统,整个和裕升的团体都是这样,这一次对民夫也是十分厚待,不论是吃喝还是工钱都相当优厚。
固然这样优厚的条件利于吸引人们报名投效,但现在也是有明显的反作用……各人都发觉一点,不论是商行的伙计还是商团的军人,这些人拿到优厚的待遇前都经过严格的挑选,还有残酷的训练,没有被淘汰坚持下来的人才成为团体的一份子……包括佃农也是,都是要照要求来做活,矿工的组织性更强,更易管理。
眼前这些民夫却是全部由农民组成,急急招募而来,自然也是问题百出……
王长福也是有些郁郁不欢,他没想到眼前是这样的局面。
当初大家分别想争北上的主帅之职,没想到北上的规模这么大,不仅王长福本人来了自领一军,梁兴也是领兵北上,还有这么多的辎兵和民夫,规模太大,不仅李从业等人没有指挥这么多人的经验,就是王长福也没有。
局面一乱,大家都感觉肩膀上的责任很重。
要紧的是,天气快转和暖,过两月夏天一至,与北虏的大战就是一触即发。
“召大家来,除了议一议最近的各司防御的区域调整外,就是通知大伙儿……”王长福手中拿着一纸文书,抖了抖道:“侍从司并军令司转大人天启二年军令第十一号,令军令司孙敬亭至大黑河军前,主持一切军政事务。”
“一切军政事务?”李从业一楞,说道:“孙孝征虽然是很能干的人,主持军令司也很得当,不过,他对战事也能主持吗?”
王长福哼一声,说道:“听说原本大人打算亲来,孙孝征自己请缨,我想,他来也好,最少民政这一块他能料理的开。”
王一魁和李来宾等人听着只是一笑,他们却没有王长福的抵触心理大。
王长福站起来,板着脸道:“不论是出身巡检司还是镖师,或是商团,我和裕升旗下之军最讲的就是令行禁止,诸位听着,不论如何,孙大人所言就代表我们大人的意志,各人自当凛遵而行!”
“是!”
王长福这话说的是正理,各人不论是什么心思,都是迅速起身,齐齐应了一声。
……
孙敬亭初九日出发,当日傍晚抵新平堡,做短暂停留后连夜上路,骑兵皆持火把,车身上插火把赶路,十一日黄昏时,已经行路过半。
沿途有火路墩和军台在建筑,用工不多,军台基本上只建了一个台基。
大石都是预先早就备好的,军台,军堡,底基都用大块的条石,火路墩则全部用烧制的青砖所砌。
“这才申时末刻,这就停工了?”
工程每十里有一个辎兵营的军官负责,配一个民夫千总来管理民夫,军官也是从辎兵营里调,孙敬亭眼前是一个辎兵旗队长和两个民夫千总。
“回孙大人,”旗队长打了个军礼,一脸无奈的回说道:“民夫们越来越懒,打又打不得,骂的轻了没用,骂的重了他们敢和咱们龇牙咧嘴的吵,怎么办?”
孙敬亭眼光看向两个民夫千总,两个千总也俱是摇头,说道:“越来越奸滑,气的人牙疼。”
“我知道了。”
孙敬亭沉着脸走向民夫营地,一个军台和三个墩堡的施工队伍都汇集在这里,军台外的砖块扔的满地都是,各种施工用的工具也是随手乱丢在地上。
营区里更是满地的铁锹铁铲,放的满地都是,因为民夫们下来早些,炊事兵们还没有将饭做饭,上千人聚集在一处,到处是不满的叫唤声,嘈杂的要命。
“你们带的好人。”孙敬亭转身对两个管民夫的军官道:“为什么允许他们这样?”
“一言不合就要算工钱回家。”军官们一脸惭愧的道:“又不能用军法管,也没有管他们的条例,再说又怕耽搁事,他们都是抱团来的,要么是整庄的男丁一起,要么就是按姓氏在一起,一声走就是几百人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