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也是……”傅青铭还是有些犹豫,他也知道和裕升从来不抛弃伤兵和病患,每个伤病都是花费重金救治,有几次和裕升的车夫失踪,都是花费很大代价动员大量人员寻找,要么找到人,要么也找到线索……有两个倒霉车夫起夜时走远了,被狼群给吃了,只剩下几片残布和鞋子,和裕升动员了几千人沿着失踪的路线寻找,最终确定了车夫遇害,然后才开始抚恤程序……这件事在草原上被广为流传,牧民们惊叹和裕升的钱财多如流水一般用不光,而且做事太傻,在有心人眼里却是解读出了另外的味道……
“我知道大道理说了也没有太大意义。”张子铭叹口气,说道:“如果一直被人当奴才,习惯了也好,可现在我已经习惯了当人,再转过头当奴才,实在也是低不下腰来了。再者,和裕升信的过,我是坚决跟着和裕升走,老兄如何我也不会劝,由老兄自决。”
张子铭说完便走,刚走了没几步便是眼看傅青铭追了过来,与他一起出来的还有大量商人,留在赵、荣那边的只有寥寥几人。
傅青铭脸涨的通红,大声道:“子铭,他娘的,我跟着你一起。”
张子铭闻言大笑,不过突然醒悟,笑道:“老兄怎么出来了,那边可是你自己的家。”
“老头身不味道不正……”傅青铭笑道:“不想和他一起呆着,这老头,真是当狗时间久了,已经不会说人话。再者,我也想去和裕升那边打听打听,看看他们到底是怎么个章程……”
“也好,我们一起去。”张子铭虽然义无反顾,心里又岂能没有担心?两个儿子一个刚成人,这一次跟着和裕升的车队往东边去了,另一个还是半大小子,还有妻子,一家四口的安危都在他的决断之下,张子铭心中也是七上八下的不安。
众汉商出门后,赵、荣呆着无趣,也是手握着拐杖慢慢跨步出来。
赵、荣毕竟也是老汉商,有一些没有加入商会的小商人决意站在他一边。
出门之后,看到傅青铭和张子铭等人离开,赵、荣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冷笑,眼看着张子铭等人的背影,赵、荣缓缓道:“我好歹多吃了几年盐,这些后生年轻气盛,不知道厉害啊……当年俺答汗盛时,大明天子都被吓的躲在城里不敢出来,现在蒙古人才消停几年,一个商人就敢和大汗对着干了……看吧,这才真是叫,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
孙敬亭知道事情紧急,真的连家也不回,连路上带的换洗衣服都是叫人跑到家里去取,他执掌军令司,向来驭下以宽仁为主,只有偶然才会发火训人,司里的人不论地位高低,家里有了事孙敬亭都是要管,此时他挑人整个军令司都是沸腾起来,各个都巴不得自己被挑上。
“你们不要以为这是去游山玩水……”孙敬亭大步走着,一边走一边用硬笔签署着几道命令,将军令司临时交给自己的两个副手,另外把几份急件给签了,他的面色冷峻,看着那些小伙子道:“这一次事情紧急,我会对底下的人从严管束……”
话是这样说,孙敬亭一向的形象却是叫人心生
(本章未完,请翻页)敬重和亲近,不象张瀚,各人是尊敬到如对神明,很难有太多的朋友般的情感,而李慎明又是有些城府过深,令人不敢相交,其余还有军政司的李东学是工作狂,根本不会说笑的木头人,参谋司的孙耀谨慎小心,生性多智而缜密,相比较而言,孙敬亭确实是最叫人觉得亲厚的一位。
只过了两刻钟不到的时间,孙敬亭已经把所有的事情交办完毕,并且挑了十几个随员,等他步出营区大门时,一个旗队的胸甲骑兵加三辆轻便的四**车已经准备好在营门口了。
“这就出发,走了。”
孙敬亭看到浑家和两个孩子从远处赶过来,他很想等一等,当面再交代几句话,不过算算要凭白再等一刻,当下狠狠心肠,直接上了车,右脚一跺,喝道:“起行!”
三辆大车立刻起行,胸甲骑兵分开批次展开队列护卫,路边已经有不少人在农田里忙活,正好还有工场里倒班的工人出来,大队的人群都聚集在一边,他们以为是张瀚出行。
等孙家娘子赶过来时,马车已经越过了北边的工场区,沿着大道一直走,并且过了北河的桥,已经往更北的方向进发了。
……
“过了二月,果然连草原上也暖和多了啊。”
李从业骑着一匹沙青马在前,四周是一队护兵,参谋官李贵和几个青年参谋聚集在一起讨论军情,他的副手王一骥被留在驻地留守。
现在大黑河堡这里有天成司,镇虏司,还有李从业的灵丘司和王长福的第一司同时驻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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