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和家丁的个人武艺甚至超过了白摆牙喇。
这些小规模骑战的胜利使杜松心中更加自信,他决心使自己的地位更高一些,成为未来一路主帅,甚至可以在战场上相机提调其余各路明军。
因为这些想法,就算先到城门的是马林或是李如柏,又或是刘铤,王宣,赵梦璘,杜松也绝不会相让。
贺世贤面色十分难看,他没有着甲,身上是二品武官的袍服,身后也是紫色的披风,在他战马的马腹侧的插袋里放着的是两截沉重的铁鞭,他的臂力大的惊人,挥舞沉重的铁鞭毫不吃力,杜松的官职比他高,他只是参将加授副总兵,杜松却是总兵,如果杜松谦逊友好一些,可以叫贺世贤先进,贺世贤便会在瓮城内等候,然后与杜松寒暄几句再告辞,这件事叫贺世贤感觉十分难堪,可惜他没有办法,如果杜松上告到巡按御史那里,或是以此事弹劾,眼前亏也是吃定了。
贺世贤犹豫了片刻,用冷硬的嗓音向自己的部下道:“让开,叫他们先进,迟进些死不了人。”
杜松在部下的簇拥下先行进城,在城门处,他向着贺世贤冷冷一瞥。
“将爷,咱这窝囊气真是受大了。”
陕北人的脾气都不是太好,待杜松等人进了城门后,贺世贤的亲兵们便闹成了一锅粥。
“别急。”贺世贤冷笑道:“他杜疯子一心要当大帅,立首功,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
城门下的闹剧均是被杨镐看在眼中,他没有多说什么,使了个眼色,他的亲兵急忙上前,和幕僚们一起簇拥着杨镐离开。
到了晚间时,杨镐亲笔写了两份帖子,叫人送到李如柏和贺世贤在城中的寓所,请这两个将领到他的住处用晚饭,同时他交代厨房,做一些西北人爱吃的菜肴准备着。
一个心腹幕僚悄声道:“东翁看来是决定要扶持李总兵了?”
杨镐摇摇头,说道:“杜松桀骜不驯,只得安抚李如柏和贺世贤,还有马林等人,让他一步,由这人来任西路总兵。”
幕僚道:“东路自是由那大刀刘任总兵了?”
杨镐眼中闪烁寒光,他曾经因细故与刘铤积怨,双方都没有和解的欲望和想法,刘铤那时还很年轻,其父也是成名多年的总兵,刘家在西南很有势力,家丁很多,所以并不把杨镐放在眼里,现在刘铤已经是多年老将,经验丰富,其实也很够资格当西路军的统帅,不过杨镐已经决心把刘铤放在东路,那里从凉马佃出边,一路上全是密林和山谷,道路很难走,而且明军已经撤出宽甸十几年,从上到下道路都不熟悉,刘铤很难立功,甚至会失期迟到,杨镐私心打算就是叫刘铤犯错,然后他可以先把刘铤关起来,然后弹劾刘铤失期误事,请旨将他处斩。
这个打算杨镐没有同别人说,不过他的心腹幕僚总会看出些什么,杨镐的手谕命令还有正式的公、文,奏折等等均是由他们一手打理,杨镐的打算各人都是心知肚明。
天黑之后,李如柏先坐着轿子抵达。
他是将门出身,却远不是虎子,这一生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战绩,只是靠着父亲的余荫坐在如今的总兵官位置上,在朝中他还有个弟弟在当锦衣卫都督,也是握有实权的人物,李家在辽东还有很多门生故旧,李家还有好几万亩的土地,李如柏安享富贵,娶了二十几房小妾,眼前的这场战事也是他近期最大的心事……李如柏知道建州女真实力很强,努儿哈赤更不是好相与的狠角色,他只想守着边境与女真人相安无事,不想费力去征讨,万一失败,李家这几十年的富贵可能都烟消云散,他对战争的胜负看的无关紧要,最要紧的就是李家的实力和他现有的富贵享乐。
落轿时,李如柏打量了一下门庭中的情形,只看到豹尾枪班侍立在甬道两侧,三军司命的旗帜高高飘扬,还有堂屋正中摆放着的督师关防,几个杨镐的师爷已经笑呵呵的迎过来,到这时李如柏知道这是一场私人宴会,并不会有很多宾客。
李如柏到二门时杨镐出步出来迎接,他和李如柏是多年旧识,当年李如柏还正值壮年,一晃十余年时间过去,两人均已经是鬓角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