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通确实没睡,他的房间算是这牢房里最舒服的一间,身底铺设着厚厚的被褥,不象别的房间那样肮脏不堪,但丝丝缕缕不绝的臭味熏的他头晕,想睡,这阵子发生的事又如走马灯一样在他脑子里晃来晃去的……委实是睡不着。
这一次韩家算是吃了大亏,但韩通认为韩家跨不跨的关键还在韩畦身上。
他已经吩咐家人将所有的存银细软送到太原,务请韩畦保自己一条命。
如果实在办不到,也请韩畦设法替他报这个仇,另外保住韩家最后一点家底,留着点念想,慢慢恢复元气。
韩通心里一直在盘算这些事,甚至想着自己能够保命,并且依靠韩畦的势力搞跨了张瀚,然后令何三等人将张瀚几个当他的面虐杀,到时他要一边饮酒,一边欣赏张瀚的惨象。
这种幻想,无非是怨毒所致,而且在牢房这样的环境,面临生死大关,不这样幻想一下仇人的下场,韩通在这黑牢里怕是一天也耽不下去。
“韩老爷?”
韩通正想的出神,突地听到有人叫自己,他身子一震,两眼微睁,看到是杨秋后,两眼便睁的大了。
“是不是想等消息?”杨秋脸上还是一脸的职业化的笑容,但熟悉他的人便看的出来这笑容很冷,韩通虽不了解杨秋,却也感受到深重的威胁。
韩通扭头道:“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何三,马常……”杨秋轻轻念两个名字。
听到这话,韩通原本有些惊惶的脸反是又震定下来,不屑的道:“他们俩的事,与我无关,有事你和知县说去,莫来烦我。”
“和知县有什么可说的?”杨秋笑道:“只不过是韩老爷你做初一,我们做十五罢了。”
“你敢?”韩通猛站起身,脸已经骇的变了形状,他猛叫道:“来人啊,来人,有人要杀我,来人!”
“没有人来,你平素恶事做多了,人人都厌憎你。现在你这事又惊了太多人,案子已经报上去,你暴毙在狱中,这样大事都省心省事,没有人会救你,也没有人会当真查你的死因,就算你家那个布政使也是一样……”
杨秋一句句说着,粉碎着韩通心中最后的念想,一直到韩通的面色由红转白,再变成死灰。
“不不,我不想死……饶了我吧,我家里还有不少浮财,我给你一千两银子,不不,给你一千两金子……”
“晚了,韩东主,来生记得要修善积德,不要再这么为非作歹弄的人憎狗嫌的……”
杨秋打定主意要试试张瀚说过的水刑的办法,向左右使了个眼色,杨泗孙和温忠发两人赶紧上去,一左一右把韩通给按住在床上,然后将脚那边的方向垫高,接着在韩通脸上垫上毛巾,杨秋提着水壶往韩通脸上浇水,过不多时,各人看到韩通脸色憋的如猪肝一样,浑身颤抖,扭动,那种痛苦的情形,令得四周旁观的人都面色发白。
温忠发一边按着韩通挣扎的腿,一边脸色惨白的笑道:“东主说这个刑罚很残忍时,俺还以为他在说笑……”
这时韩通开始用力的呼吸,清水被他不停的吸到胃里和气管里,然后他开始痉挛,接着口鼻处都有沾液分泌出来。
又过一分钟,韩通开始失禁,大小便均自体内流出。
接着又是眼角和鼻子流血,韩通已经开始失去意识,挣扎也是下意识的行为。
若是普通的施刑,这时便可以放开,不然人就会死亡,这一次杨秋没停,温忠发和杨泗孙没敢松手,韩通还在抽搐着,又过一分钟后,杨秋看看他的瞳仁,一脸轻松的道:“行了,韩东主已经升仙了。”
“好家伙……”
“这刑罚真是厉害……”
这时杨泗孙和温忠发才松了手,两人脸都白的跟鬼一样,两手都抖的厉害,刚刚这一幕若是看着还好,可是自己亲手做的这事,最近这些天的晚上,估计这两人都睡不着,或是压根不敢睡了。
“这算什么?”杨秋一脸肃容的道:“我们就是替东主做这些差事的,难不成叫东主自己动手?要么就是王长富的那伙人来做?他们也有不少跟着东主杀过人了,也不怕见血,我们喇虎出身的,论打不如人,论胆不如人,如果再没有替东主做这些脏事的胆子和忠心,东主养我们这些人做什么?”
“就是看着渗人……”温忠发道:“倒不是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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