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吓叫人替韩家做事,逼死的人命不少,这使得人们慑服于他的淫威,不敢随意辞工走人,现在韩通一倒,估计瞬间就能走掉不少人。
孙安乐抱着一碗热茶,说道:“总之以后日子会好很多……”
“入会的事,大致就是这样。”孙敬亭跟着说了灵丘钢铁行会的事,这是新鲜玩意,他解释了好半天各人才大致明白。
东山会向来也是他们叔侄当家,别的股东自然也没有什么意见,况且不少人都见过张瀚,对这个外来强龙的实力和能耐也是十分佩服。
“那么这就这么说定了。”
事情谈完已经过去一个时辰,各人也只拿点心和茶水垫下肚子,关系到铁场生死存亡的大事,旁的事情当然就顾不上了。
事情很顺利,孙安乐紧张的神经也松驰下来,看到妻子顾氏给自己续水,他突然想起来事情,对妻子说道:“怎么这半天不见玉娘?”
“也是,”孙敬亭抽个空子说道:“若是往常玉娘定是在这里吵的最厉害的一个,今天倒老实了?”
顾氏有些茫然的道:“午前说是到后山转转,射只兔子给你俩接风,也是怪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这闺女,真是越大越不省心。”
孙安乐摇了摇头,他管不了,只要不是女儿太出格,也由得她去吧。
至于危险什么的,也不必多操心,孙玉娘虽然是二把刀功夫,射术也很过的去,加上出门总会带几个人跟着,附近方圆几十里也没有不知道东山会孙大小姐的,不会有哪个不开眼的把主意打到玉娘头上。
“我们接着说。”孙安乐喝着水,说道:“张东主过来之前,两家合作的细节要商量好,日后东山会要惟人家马首是瞻,规矩要提前定好。”
……
张瀚在下午三点多些,也就是申时初刻前后出铁场的门,在临走时还又特别见了见孙耀和汤望宗两人。
“孙耀你好生养着,听说你两膀力气很大,扛木头要专挑粗的那头,是不是?”
孙耀的黑脸上也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出来,他呐呐着道:“小人就是比常人多一把子力气,也没有别的本事……”
张瀚笑道:“多两膀子,到底是多多少?”
“就那种大木头,旁人得两人抬还吃力,小人若是吃饱了,一人一天能搬好几十根……”
“了不起,真真是壮士。”
张瀚也是肃然起敬,那大木头一根怕有三百斤以上,关键还不大好抬,一个人一天扛几十根来回,这得多大力气?
眼前这孙耀黑黑瘦瘦,就是两只胳膊看着粗实些,倒不料是天生的神力。
这种大力气的人,其实也是在透支自己的生命,明军中也有不少大力的,张瀚在新平堡就见过一个,是赖同心的族人,一个千总军官,平时大鱼大肉养着加上、将门有打熬力气的秘法,就这样力气也不如这孙耀大,这次算是捡到宝。
“力气大是小事,”张瀚温言道:“见着可疑就上前盘查,能发现不对,这是智,还敢与之对敌,这是胆壮而勇,对我这东主和铁场尽心尽责,这是忠,忠勇胆壮而智,孙耀,你是一个将才啊。”
“东主夸的我都脸红了……”
“这倒是瞧不出来。”
各人闻言均是笑起来,孙耀自己也笑,不过笑容中也是充满自豪。
能被东主这么夸赞法,孙耀觉得这一次受伤也是值了。
但张瀚还有下文,他转向蔡九,还有铁场的一个帐房,吩咐着道:“一会拿二百两银子给孙耀,替铁场效力受伤,忠勇兼备,我们不能小气勒掯,该给的酬劳奖赏当然得给……”
“啊?”
“东主?”
蔡九下意识地“啊”了一声,帐房也感觉自己是听错了,先问了一句,然后还掏了掏耳朵。
孙耀自己也呆征住了,一旁听着的人们也都是几乎石化。
张瀚过来,必定会赐赏银,从东主对矿工们的厚待就能看的出来,这少年东主是一个厚道仁义的人,是一个好东主,孙耀这一次也是为了铁场受的伤,虽说张瀚另有安排,孙耀算是误打误撞立了功,不过铁场的人并不知道,孙耀能拿到赏银是必定的事,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赏银居然有如此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