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都皆带毒,需服解药。”
“可……”魏世朝呐呐地不出话。
魏瑾勇朝他摇摇头,“回去歇息罢。”
魏瑾勇没想瞒他魏府的事,因先前族兄已下过令,只要魏世朝问起府中之事,就要对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他现在也完全明白为何族兄下了这样的令,族兄夫妇却要做出从魏家的那几个后辈里挑选继承人的决定了。
他们的这个儿子不是不够聪慧,只是他反应太慢了,在这种随时都可改朝换代的局面里,他们的嫡长子并不是那个适合带着魏家人继续走下去的人。
“舅父与我的并不……”魏世朝闭眼,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叔父,我是不是被一叶障目了?”
舅父大人跟他的完全不一样。
魏瑾勇并不懂他的话,径直地看着他眼前这位貌似有话要的贤侄。
“我看到的眼界太了。”魏世朝已尽快地把一路的事情全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舅父他们瞒了我。”
任家谋反,他与舅父上驾前求情,皇上把任家赐给了母亲管教。
现在看来,一切都太过顺畅。
“皇上眼皮子底下,你让赖老爷除了跟你忠君之言,还能跟你何话?”魏瑾勇甚是奇怪地看着他这个侄子,“几岁的孩都要想想背后的话,世朝,你母亲没教过你这些道理?”
“是,是侄儿的不是。”“咕咚”一下,魏世朝困难地咽了咽口水。
他没有多想,是因那时皇上赐婚,让公主下嫁给了司笑,他还以为那是安抚,是皇上安他们魏家的心,让他们知道,皇上跟他们还是亲的。
可现在的事实,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娶公主的司家,而哪怕是魏家娶了公主,也不能就是皇恩浩荡。
魏世朝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或许在父母眼中,他所做的……
魏世朝脑海里这时清晰地回忆起前些日子母亲浓得化不开的笑脸,这时候想起,才发现那笑意太浓了。
好像不那么笑的话,她的脸能立刻冷下来,会根本掩饰不住心里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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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云烟在山中收到了平地送上来的信,江上的粮草快要入海,魏瑾泓已从宫中回了魏府。
“一回到府中就昏了过去,皇上软禁大人那几日,未差人送膳进去。”来送信的翠柏另外了荣老爷信中可能未写之事。
赖云烟笑着摇了摇头,把手中看过的信给了身边的任银,问翠柏道,“易大夫是怎么的?”
“易大夫大人毕竟年纪大了,平时精细照顾着倒不会出事,但大人着实在宫中被折腾苦了,一回来就发着高烧,奴婢出门给您送信的时候,大人还未醒过来。”
“有是何时醒?”翠柏一看就是不想打住话,赖云烟从善如流地问。
“没。”
“回去要是好了,也给我送个信。”
“诶。”这次,翠柏高兴地应了。
快要到告辞之时,翠柏看着赖云烟,吞吞吐吐地像是有话要。
“还有要的?”赖云烟看他。
“您不给大人写封信啊?”翠柏心地问。
赖云烟失笑摇摇头,“不写了,等大人醒来,你就告诉他我挺好的。”
完温和地催了声“回罢”,翠柏不敢多,退下被人蒙了眼睛,绕着弯下山。
“为何不写一封?”翠柏走后,任银问赖云烟。
“岂是儿女私情之时。”
任银不敢苟同,看着他笑的表姐。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赖云烟其实没笑,不过看任银严肃的脸,她还是正经了起来,与他淡淡道,“这信写起来易,写到尾却难,便是写上一天,怕也是难止最后一笔。”
第一句应是最易写,写到中间,总会多两句,家事私事再起来又是好几笔,到最后怎么停笔,又得想上一阵。
这样的一封信,写到最后怕也觉得自己噜嗦,最后也不想送出去,还是不写的好。
“再,写多了又如何,你表姐夫也不会让我们多占他几许便宜。”
“你就不担心他?”
“担心又如何?”赖云烟默了一下,摸了摸那日被他捏得发疼的手心,慢慢地,“他是个比我还能忍的,应是不会死在我前面。”
任银“嗯”了一声,又重头把信看了一遍。
皇帝这次要派司驸马过来围剿他们,想想他家倍对司家人的情谊,任银冷冷地笑了一声。
皇帝还真是尤其擅于操纵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