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夫人,我问一个问题。要是我拿了你的股份离开后,云锦年宁愿离开皇城也不愿意和你女儿结婚呢,你会如何?”
费夫人眼睛上挂泪水,却停止了哭,她一直以为,步小安才是障碍,搬掉了这个障碍,她女儿一定会和锦年在一起,所以,她孤注一掷,压上了所有。如今家破人亡,可女儿后来日子还长,她幸福了,她做娘的就放心了。而云家,无论人品和财富和地位,都是最好的选择。可是,如果锦年真不要如雪,那她是不是鸡飞蛋打一场空,什么也没有了?
不,不会的!
“如果真如你所说,锦年宁愿离开皇城也不愿意和如雪结婚,那,我们就认命!”费夫人咬着牙,一字一句,掷地有声,认命,认命,认--命!
步小安面色一寒,声音冷峻:“我们打个赌吧!”
置之死地而后生,一劳永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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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室寂静,茶香飘袅,却无人饮。几个人面面相觑,作声不得。
半晌,云凉举起手表态,“不包括我,我从来没有强迫过锦年做任何事!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
云老夫人内心震憾,这丫头好犀利的眼神!好聪明的头脑!一场赌注带上整个云家费家!王若兰和李慧华不约而同打个激淋,都以为室里空调开得低了。
“我同意!”费夫人挣扎了一会儿,硬着声音答应。
“好,我也同意。”云凉接口。
云老夫人定定地看了云凉一眼,云凉向老娘偷偷一笑,比了个手势,大拇指翘起。
“你们两人怎么看?”云老夫人不急于表态,问两媳妇。
王若兰唯唯诺诺,不表态,显然不敢赌,她已习惯将自己的命运交给云家两老的,却将唯一儿子的命运抓在手里。
“我同意。”王若兰半天不开口,李慧花只好越过她表态了。她不会输,云锦年从来不是她能左右的,若锦年和费如雪结婚,皆大欢喜,如果不能,没有比现在更差的结局了。
“若兰,你的意见呢?”云老夫人点名了。
“妈,要是锦年真要离开皇城怎么办?”王若兰最担心的这个。
“他三十岁的人了,你还想把他捆绑在你身边?”老夫人有些不悦,这儿媳妇最缺少的不是礼节和素养,而是大气,而这种大气,在步小安身上满满荡荡地存在。
王若兰被老夫人这一反问,慌了,结结巴巴地表态,“我,我同意就是。”
云老夫人绿手杖在地上轻轻一点,“那就以三个月为限。”
老夫人威仪正旺,当场拍板,赌注成立。
出门来,云老夫人和云凉上了同一辆车,她们还想去乔氏看看,王若兰和李慧华还有费夫人上了同一辆车,她们一起去医院看望如雪。
步小安赌注一成,人就起身告辞,云老夫人叫住她,“小安,若你输了,我说的那条还有效。”那条是指收她当孙女。
步小安淡淡一笑,“老夫人,若我和队长有缘在一起,他叫你奶奶,我必然也会叫你奶奶,若无缘一起,我不会叫你奶奶。我既不清心寡欲,也不欲壑难填,我自己的欲望我个人完全有能力办到,不需要借助外力。所以,不管赌注是输是赢,当你的孙女,我是没这个福气了。”不卑不亢,不软不硬,声音清亮,如玉珠敲击玉盘。
车子里,云老夫人想起步小安这段话,还微微叹气。
“你觉得这丫头如何?”云老夫人静不下心来。
“很棒,我很喜欢她,想让锦年娶回来。”云凉笑。
“确实很不错,难怪你爸都不反对了,”老夫人手杖轻轻点点头着脚下,“她不为财富所动,也不为门第所动,我提出那么优越的条件她脸色都没变。”不知道是该说她硬气还是说她傻。
“妈,你的条件哪里优越了,我发现啊,小安一眼就看出你的阴谋了,她成了你的孙女,就得为你卖命,她从我身上看到她的命运。”云凉可没有忽视她问的“现在乔氏谁一手作主,说一不二”那句时语气里的揶揄。
“我听出那丫头的意思,可你的命运很惨吗?”云老夫人白了女儿一眼。
“我还不惨?一天到晚操劳,连正常的作息时间都没有,做牛做马不过如此啦。钱多了有什么用,又带不走,”云凉一边开车,一边对着镜子作了个鬼脸,嘟嚷,“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的阴谋呢?我越来越佩服那孩子。”
“那孩子不是我们能驾驭的,你看她,从进门到出门,无论言行还是举止,她一人对我们五人,没落过下乘。举止间落落大方,谈笑间应对自如。大气坦荡,这等气度我在她这个年纪时都做不到。”云老夫人早年就开始在商界摸爬滚打,练就一身在风雨面前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本事,可今日面对那个年轻的女孩,不得不自叹不如。
作者有话要说:不懂法律,像费如烟和钱超这种案例,怎么判刑,费如烟是死刑还是无期?来不及考究了,暂时写个无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