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抑在喉咙里,就那么一声就断掉,然后是哭泣声。
我没有说话,不知道该说什么。
过了会,她又同样说了句:“你在哪?”仍旧是哭泣,我看着漆黑的夜空,璀璨的灯火,我说:“一柔,干嘛呢?别孩子气了,挺好的,哥来看到你这样也就放心了,我希望你可以过的幸福,不要多想了,过去的就过去了,哥没有,没有很难过什么的——”
“我问你,你在哪?”她似乎根本不想听我在说什么,我说:“在哪重要吗?今天在这里,也许明天就在那里,见过了,就很好了——”
“我不要你说这些,我问你在哪,你在哪?在哪?”她哭喊着,完全失控,在那里哭着,喊叫着。
我想了想说:“不要问了,一柔,在哪真的不重要,过好自己,人生是,是没有回头路的,我实话跟你说吧,现在的我不是过去的我了,我已经走上了一条也许随时都会有危险,不可回头的路,你们家人也许大概都知道了,为什么,我也不隐瞒你,我必须要保护家人,孩子,自己,除了这个,我别无选择,你们家人除了你,就算我可以忍,但也不会如你想像的那样,这仇恨已经结了——”
“你,你——”一柔哭着说:“你再说一句,我绝对下一秒钟,我就坐电梯到楼上去,然后从楼上跳下来,我绝对不等一秒钟——”想到这里,想到一柔曾经做出的事情,她在逼我,她为什么这样的任性,她现在是怎么了?她为什么要这样去做。先前在唱歌的时候,她不是对那个男人很好吗?干嘛此刻又要这样,好像等不及了,想要见我,可是我见我干嘛呢?我不想毁了她,我也不想因为跟她家庭的矛盾而毁了她。
我不敢再说话,她也不说话,就这样愣着。
“你,你在哪?”她放低了声音。
我想了想说:“我在文华酒店这边,就是哥哥出事儿的地方!”
一柔听到后,就说:“那,那你等我,你不许走,你不要走,你走了,我就跳楼,我也从那里跳下去!”
我呼了口气说:“恩,好的,知道了!”
她挂了电话,我静静地站在那里,在那里,我心里想说很多话,我想问哥哥,我这一趟人生走的对吗?错吗?可是我也知道,他是一个很通情达理的人,就犹如电影《霸王别姬》里说的那样,“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活法,人应该自己成全自己!”
是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人应该自己成全自己,我不时地看着车来车往的人流,过了大概没有多久,我突然听到跑车的声音,我回过头去,那辆红色的法拉利迅速地停在了路边,然后那个女孩子猛地打开车门,她喘息着站在那里,在那里喘息着看着我。
我站在那里,手放在口袋,风微微地吹着头发,我静静地看着她,她在那里停了会,突然就不顾一切地跑过来,然后跑到我面前又开始哭,然后从我前面一把就抱住了我,紧紧地抱住我,把头埋在我的怀里,死死地抓着我说:“我不要你走,我不要你走,我不要你走,我不要你走,不要,不要,不要你走——”她不停地反复地说着,哭的跟个孩子一样,哭的把自己说的话都弄的语无伦次了。
我被她抱的踉跄了下来,然后站在那里,那犹如温暖的棉絮一样重重地压在自己的胸前,我愣在了那里,她的体温,她的胸脯,她的哭声,她的颤抖,每一种感觉都传达到我的身上,我瞬间大脑一片空白。
也许这样的夜晚,这个地点,这个人,那些过去都让我进入了一种无法控制的浪漫与梦幻般的情境里去了吧。
那个犹如犯了大错而感到深深忏悔的孩子,她还在那里呜咽着说:“不要你走,打你,不许你走,不给你走,不走,我该死,我混蛋,我错了,我错了,错了——”
纵然再无情的男人,在这个时候也不得不动容了。
只因为那个出身官宦之家,而又美丽,善良,多情,可爱的女孩子。
那个女孩子叫姚一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