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大树后。
王员外朝我这边走过来,从我这边走过去,我跟他躲着猫猫,直到他远远离去。
我将靴藏到了乱柴草里,三步并作两步,追上了宫素然。
“素然!”
她回头朝我一笑,“最近可好?”
我点点头。
“王员外怎么来了?”
“嗯。芙蓉不知你去了哪里都急死了。还生了一场病。”
“不要紧吧?”
“差点没死去。王员外找我师父邱道长折腾了半天也没治好,后来,葫芦僧领去了一位黄衣道士才将她的病治好。不仅治好了芙蓉的病,还把六公子的病治好了。五娘她们的风筝就是从他手里买来的。”
“真的?”
“我骗你做什么?”
“这黄衣道士你可认识?叫什么名字?”
“他叫皇甫坦,临淄人,我也是听师父讲起过,却从未见过。他避难在蜀地,隐居峨嵋山。据说,有一天他暮行风雪中,寒气袭身,四肢冰冷,忽听见路边有人呼唤。他相顾四望,发现一道人安卧小庵中,遂留下与他抵足相眠。寻即感觉到一股热气自两足入,一直安睡到天明。这道人对他说,他日可访我于灵泉观。皇甫坦应其言,前往灵泉观拜访。两人相谈甚欢,皇甫坦方知此道人正是妙通真人朱桃椎。不久,皇甫坦又在酒肆中巧遇妙通,以为有缘,遂从之学道,如今,无论是道学还是医术,皆出神入化。”
“还有这等人物。看来你们道人真是一个牛过一个。要不你回山寨吧?好好陪陪芙蓉,或许她会好一些。”
“除非你回我就回!”
“我还有要事?”
“什么要事?”
“你也帮我经点心,我怀疑北门大官人通敌。”
“哦,好吧。不过,你最好让芙蓉知道你在哪儿,不然她再病了怎么办?她对你也够可以的,王员外又给她说了几门亲,她都不应。她说既然跟你比武招了亲,就得等你回去!王员外却一直认为你死了。”
“哦。好,我想办法告诉她吧。”
“王员外都给她说得哪几门亲?”
“我也不清楚,但我听说王员外拿着芙蓉的画像找到了北门大官人,北门大官人一下就看上了王芙蓉,非要纳他为妾,芙蓉誓死不从。”
“不会吧?要这样……你怎么不早跟我说?”
“我以前只是听说了一些,今天也是从王员外嘴里旁敲侧击地套出来的。还有,你可得注意点,王员外现在帮北门府管理着一些生意,经常带人去收收租子,你要碰到他了,他认出你来可就麻烦了。”
“不会吧?这世界真他妈小,我到哪儿他就到哪儿!”
天色渐暗,见四下无人,我随宫素然进了她的小院。
掩上门进屋我们便迫不及待地搂到了一起。
我脱着她的袍,她脱着我的衣,上了床拉了被子两个人便扭动在一起,好久我俩不做了,一切感觉都新了起来……
毕竟不是在山寨,干完后我就穿戴齐整悄然离开。
回去后,听到十六娘屋里乱着声,有说有笑有唱,北门宏、十六娘在一些歌舞妓的相伴之下饮酒做乐。
我本以为这个晚上,北门宏会陪五娘的,没想到又来陪十六娘。北门宏这鸟人死磕一个,他怎么就不知轮换轮换呢,那要这么多娘子不都得闲置吗?想到此,我很替那些空床的娘子感到可怜,真想大无畏地去帮帮她们。
这几日,北门宏与十六娘形影不离,我眼巴巴看着十六娘却动不得手,别提心里有多焦燥。偷不上十六娘,想偷贾哈尼却更是没机会,北门大官人常住我们的小院,在他的眼皮底下我是半点腥都偷不上。
因岳飞的托付,我经常去偷偷接近北门宏,但除了能听到一些淫声浪语外,我一无所获。
那个晚上,一切静下来之后,我又去十六娘窗外偷听,可什么也没听到。
我回到床上后却睡不着,我的门虚掩着,我知道十六娘不会在夜里来投怀送抱的,但我十分欢迎贾哈尼或婷婷甚至是北门慧来投怀送抱,可她们很让我失望,等到我睡着了她们也没来。
次日一早,我找到了牛能,将小朵留给我的簪子,让他转交给芙蓉,并悄悄告诉她我在北门府,让她一定安心等我,我也会一直等她。
几天过去,我又荒芜了起来,因为荒芜,我更渴望一丝新绿,因为干渴,我更渴望一滴甘泉。
我虽未大婚,但自打雪琴给我开了荤,我就缺不得娘子,若近不得娘子身,我便心里抓挠,没着没落,烦闷狂燥。
我竟然十分想见见北门慧,虽然北门大官人曾警告过我若是发现和北门慧在一起就打断我的腿。
可北门慧一直闭门不出。
越是这样我越渴望去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