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还是待你母亲病好后再说。”
李庚不傻,一下就听出了李侯爷话中的推脱之意,急道:“父亲,我就喜欢她,除了她我谁也不娶。若是她被旁人娶走了,我…我日后再也不娶亲了。”
“混账东西!”李侯爷大怒,一巴掌扇在李庚的脑袋上,怒道:“你为了个女人,竟敢和老子顶嘴,出息了你。上回就认识了,难不成上次跟九公主闹那一场也是因为她。娶妻当娶贤,那姑娘就算医术好,长得好,那又如何,到底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哪能做我们侯府的媳妇。你母亲那里不必说,我这儿就不答应。”
李庚闻言,更加气急,霍地站起身,想说几句狠话,但一张嘴又顿住了。他到底不笨,知道若是惹怒了父亲也没好果子吃,既然父亲这里说不通,他便去找母亲,待她身体好转了,日日地哄着她,总有她点头的时候。
于是,原本都气得冲到门口处的李庚又回头朝侯爷恭恭敬敬地道了歉,说自己年轻不懂事,望父亲不要怪罪之类的话。李侯爷原本也只是想吓退他,见他如此乖觉,也就作罢,还柔声安慰了几句,又提起大儿媳妇娘家那边有不少漂亮又温柔的大家小姐,让李庚去见见。
李庚嘴上应了,一出门就气得直想骂人,侯夫人身体仍未康复,他心里头又担心顾咏随时回京,直愁得头发都掉了几缕。
他在西北大营的时候跟着打过两次仗,颇学了几分兵法要领,知道釜底抽薪的道理。侯爷这边说不通,侯夫人又身体不好,他如今只能先从顾咏那边下手,若是将他吓退了,玉珠那边没人献殷勤,他才有机可乘。
于是日日派人在城外守着,只要一探到顾咏一行人的消息,就立马往侯府里送。他倒是没白费这番工夫,只候了两日,就得了消息,顾咏他们已经返程到了京外一百余里外的桐乡镇,第二日便能回京。
这日大早上,李庚就骑了马,唤了一大群小啰啰在城外候着,先吃了一阵,不见顾咏他们人来,又席地而坐,一边胡吹海侃地乱聊,一边睁大眼睛瞧着城外的官道。
一直到了未时末才瞧见一队人马,顾咏赫然就在最前头。李庚一瞧见他,新仇旧恨一齐涌上,也不顾旁人怎么看了,翻身上马,拍着马屁股就朝他奔去,一马当前地挡在他前头,怒道:“姓顾的,你留下,小爷我要和你决斗。”
顾咏其实大老远就瞧见李庚了,心里还想着究竟是哪个不要命的惹到了这位小霸王,没想到一眨眼李庚就朝他跑过来了。
同行的人中也有识得李庚的,见状不对赶紧躲到一边去,生怕遭了池鱼之殃,倒也有人出声为顾咏帮腔,喝道:“哪里冒出来的毛头小子,竟敢拦顾大哥的去路,不要命了么。”
李庚循声望去,却见是个男装打扮的丫头,长相倒是漂亮,就是瞧着凶悍得很。李庚脑子一转,眼珠子骨碌骨碌地转了两圈,忽然“哈哈”笑出声,冲顾咏道:“罢了罢了,原来你身边早有美人相伴。佳人在怀,红袖添香,何等风流何等自在。既然如此,玉珠那里有我便好,你我就此别过,祝顾公子与这位美人终成眷属,早生贵子,百年好合……”
他一边狂笑,一边拍着马臀往回跑,顾咏赶紧想解释,却根本来不及。
李庚一路狂飙进了城,直奔玉珠家中而来。正巧赶上玉珠今儿请假在家刚去银楼取了定制的工具回来,李庚一进门就一脸忿忿然地说起顾咏与美人同行,眉来眼去的恶劣行径。玉珠却是不信,只笑道:“顾大哥此去河南乃是公事,怎会有女眷同行。除非是那位江小姐——”她说到此处忽然停住,脑子里有些乱。
李庚见状,赶紧火上浇油,“可不就是那位江小姐,顾大哥前顾大哥后的,亲热得不得了。要说他们没个首尾,我可不信。要不然,那顾咏能为了她千里奔波不辞辛劳。他可不是大理寺的人,哪有他出面查证的道理。”
玉珠勉强笑笑,转身过去道:“这都是上头的旨意,顾大哥便是不愿也没办法。你别浑说了,万一闹出什么不动听的传闻来,没来由地毁了别人的名声。”
李庚知道适可而止的道理,也不再多说,又将今儿在街上的见闻说给玉珠听。他口才甚好,原本平平无奇的小事被他一说,竟然也有滋有味起来。只可惜玉珠总是有些心不在焉,好几次李庚的笑话都说完很久了,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挤出笑脸来笑笑。
李庚见她这样,心里没来由地一阵郁闷,便先告了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