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家今夜的家宴似乎有些不简单,宫雪衣回来的时候,不但满身酒味,而且心情并不好。
卢姗姗去拿了醒酒汤,伺候她沐浴换了衣服之后,她身上的酒味才去了大半,人也清醒了起来。
宫雪衣没开口,卢姗姗自然不会多问,卢姗姗听说先前跟她一起来的两个丫头,一个跟了大少爷,一个跟了四少爷,跟大少爷那个不知何故已经死了,跟四少爷那个,则成了四少爷的通房丫鬟,相对而言,卢姗姗觉得自己能来伺候宫雪衣,是运气最好的一个,她十分感激宫雪衣挑中了她。
卢姗姗帮宫雪衣铺了床,看到宫雪衣坐在灯光下把玩一个银色的簪子,忍不住开口道:“雪衣,你今日应是累了,早点歇着吧。”
她们如今关系很好,宫雪衣早免了她小姐的称呼。
宫雪衣的心情似乎真的是很糟糕,她伸手拉住卢姗姗的手腕:“慕白,你坐下陪陪我。”
卢姗姗无法,只得坐下,映着灯光看着宫雪衣俏丽娇媚的容颜,宫雪衣下颚紧绷,看了手上的银簪好久才道:“慕白,你可知,当今夫人,并不是我的亲生母亲。”
卢姗姗怔了下,摇头,宫雪衣平日对城主府夫人很尊敬,这个夫人对宫雪衣也极好,一点都看不出来不是亲生的,城主府只有夫人一个夫人……只怕所有人都以为城主的五个孩子都出自城主夫人吧。
“我娘亲是一名自由医者,有一年,爹爹在外受了伤,被娘亲救了,两人有了感情,也有了我,后来……爹带我和娘回五方城,没多久,娘就死了,我也差点死了……再后来,爹将我亲自带在身边教导,我才得以长大。”
宫雪衣说的轻松,但卢姗姗偏生的就从中嗅到了一丝血雨腥风的味道,她没说她娘为何而死,没说她自己为什么差点死了,为什么五方城城主要亲自教导她。
卢姗姗保持沉默,她知道,宫雪衣如今需要的,只是一个听众罢了。
“娘亲死的时候,我告诉自己,我一定要让那个女人尝一尝……尝一尝失去所有的滋味,我绝不让她得到她最想要的东西。”
宫雪衣的声音低沉了下来,带着刻骨的寒冷,可能是情绪过于激动,她手上的银簪刮伤了她的手,殷红的血滚落了出来。
卢姗姗吓了一跳,立即取出药和纱布为她包扎。
宫雪衣抬眼看卢姗姗:“慕白,你对我真好。”
卢姗姗微微一笑,她如今做这些,固然有喜欢宫雪衣的成分,但更多是尽自己的职责。
“慕白,我说真的,娘亲死之后,我只跟父亲亲近,但父亲日理万机,难免顾不到我,就连我先前的丫鬟……都是大哥安插过来的人。”
原来这个天之骄女,也未必如表面那般光彩。
如果是醉浮光给卢姗姗的感觉像姐姐的话,宫雪衣给她的感觉就像妹妹了。
“你想要做什么?”
宫雪衣不会无缘无故的告诉她这些,有时候,知道的太多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我要你帮我……慕白,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你帮我,拿下五方城城主之位,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