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济南将军都必齐是肃亲王府出去的奴才,主子干了,他这当奴才的怎能落后,跟着就嚷道:“就是,若不是你出的馊主意,咱这会已经到山海关了,哪里会败得这么惨!”
都必齐一带头,肃亲王系的那帮都统将军们也都来了劲,你一言我一语的骂起佟国纲来了,这当功夫,眼里都没有当今皇了。
肃亲王的人摊了牌,雅布也不能干站着,退兵是他和富绶一起商量的,现在人富绶亮明了,他当然不能临阵退缩。而且佛伦和李之芳他们出来反对,忠于皇的那帮汉官们也一个个群情激愤,要是让他们全跳出来,局面倒真不好收拾,倒不如就拿佟国纲开刀,逼皇表态。念及于此,不由瞥了一眼恍若未闻的康熙,把心一横,一个箭步冲到佟国纲面前,怒骂道:“要不是你佟国纲擅离防区,领着人马攻来,那贼兵的援军能就这么突然杀到咱们的背后吗!你离了防区也就算了,可你还自作主张把皇的御辇给丢了,结果将士们都以为皇遭了贼兵毒手,人心顿失,这才败了下来,哼,要本王说,要论起这战败之责来,你佟国纲第一个要掉脑袋!”
雅布这话可是重了,而且是不留丝毫情面,不但把责任全给他,而且一点也不将他佟国纲当国舅,气得佟国纲脸都绿了,两腿也抖了起来,却不是害怕,而是急的。
“你!你!你!”佟国纲一连三个“你”字,虽没有后,但帐众人都得出,他这是真的急了。
“你什么你?”
雅布冷笑一声:“怎么,本王说错了吗?要是你认为本王说错了,那就让皇来评评理,到底你佟国纲是有能耐还是混蛋呢!”
话音未落,就听见“咣”的一声碗碎声,随即就见一直沉默的康熙怒不可遏的站了起来,指着雅布怒斥道:“够了!都给朕住嘴,你们是嫌朕还不够丢脸吗!”
多年积威所致,雅布敢骂佟国纲,但真要硬抗康熙,却还是没那底气,不由吓得跪倒在地,不住磕头:“皇息怒!”
雅布这一跪,富绶、鄂扎等王公大臣、将军都统们不管愿意还是不愿意,也都跟着跪了下去,直呼“皇歇怒!皇歇怒!”
康熙鼻子一抽,富绶和雅布如此对付舅舅,目的是什么他能不知道吗!还不是逼自己发话退兵!
若在以前,借他富绶和雅布十个胆子,他们都不敢逆自己的龙磷一分,现在胆气却突然大了起来,凭的是什么,还不是凭的他们部下那两万兵马!还不是因为打了败仗,他们现在都不想打,也不敢打了,一个个就想保住自己的实力,回京去救他们的妻儿老小,去护他们的家产,却都不替朕想,不替朝廷想,不替大清江山社稷想!
自私自利!
朕怎么就瞎了眼,把这两个混蛋带出关来了呢!大敌未灭,自家就先乱起来,传出去还不叫贼兵笑掉大牙!
世没有后悔药,康熙再不满富绶和雅布,但也不能不正视现实,他二人都是铁帽子王,帐下都有各自的奴才,仅这大帐就有至少三个都统、两个将军、十多个参领是他们府出来的人,官们也有几个也是他们保举的,属于二人名下的奴才兵马也有近两万,占了军一半之数,真要闹僵起来,怕自己也不好善后。
寻思良久,康熙也只能决定退兵了,不然还能怎么办。打,是肯定打不下去了,大军所余不足五万,又是连败两阵之师,军心士气已不堪用,再留在清原也是徒自叹气而已,还是退兵回师入关再说。
正准备传旨撤兵回关,却见帐帘门被挑了起来,阳光映射下,盛京将军安珠瑚一脸欢喜的跑了过来,也顾不得君前礼仪了,也没有想这么多人跪着是为什么,急忙忙的就嚷道:“大喜啊,大喜啊!奴才恭贺皇大喜!”
“大喜?哪来的大喜?”
安珠瑚这一嚷把康熙和一众臣子们都叫糊涂了:都败成这样子了,哪来的大喜?一个个全抬起脑袋,疑惑的望着安珠瑚。
安珠瑚真是欢喜过极了,搓着手在那迫不及待的就说了起来:“皇,奴才手下有一奇人,献策说能破贼兵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