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清原保卫战（六）

百战百胜，却在乌江一败涂地，不是要好得多么？所以奴才愿意做这善败将军，却不做那长胜将军。”

    明珠的这番说辞算是歪理，但也在情理之，康熙细细一品味，不由笑了起来，点头道：“嗯，说得好。信郡王，你带了半辈子兵了，明珠说的有道理吗？”

    信郡王鄂扎与明珠一向交好，闻言忙道：“回皇，明珠此说皆是用兵之妙言。”

    康熙不置可否，突然扬起马鞭指着前方的关宁军防线环顾一众武，“明珠，你既懂用兵，那照你，此行冲阵，我前锋可能破阵否？”

    明珠扭头了一眼，见前锋营已近至贼军阵地前百步之内，而贼兵却动静，当下不加思索，笑道：“奴才以为康亲王定能凯旋而归！”

    鄂扎和雅布等人相视一眼，也齐声道：“臣等也以为我军必能大破贼兵。”

    “朕未必。”

    康熙没有认同明珠他们的意见，而是指着贼军防线沉声说道：“你们，贼兵防线十分有章法，所挖深沟，所筑土墙皆像模像样，初去，杂乱一片，细，却是环环紧扣，破得了这个，却阻于那个，这般工事，实不利我八旗将士，仅从这工事，我前锋突进一处，却不能牵动贼军全线，反受孤立，陷于贼兵攻击之下，如此势态，怎的你们就说能破阵呢？”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却着明珠，明显有几分不悦之色。见状，鄂扎和雅布知趣的闭口不言，做垂听状。

    明珠却是清楚，当下抬头斩钉截铁道：“皇，贼军防线虽刁，利守难攻，但奴才认为康亲王定能冲阵成功！”

    见明珠说得这么肯定，康熙不由问道：“何以如此说？”

    明珠扬声道：“全在于一个勇字！”

    “怎么说？”

    “当年太祖太宗时，我满洲不过关外一小族，控甲之士不过数万，百姓丁口不及十万，却能抗强明，尽得关外之地，靠得便是一个勇字。世人皆知我八旗勇士之勇，自太祖起兵起，我八旗便靠这一勇字横扫蒙古、朝鲜、明朝，而非靠的什么阵势，什么火器之利。在奴才来，只用我八旗将士有一个勇字在心头，那就不惧他任何敌手！”抬手向着远处关宁阵地一指：“贼逆修如此多的工事，概因其胆寒心虚，不敢与我大军堂堂作战，妄图依地利凭火器取胜，此仗未打，胜负就已分，因为贼逆们勇，而我八旗将士却有勇！以有勇对勇，焉能不胜！”

    话音刚落，康熙就赞了起来，拍手赞道：“好，明珠这话说得好！”一扫众将，朗声喝道：“此战一举荡平贼逆，定我祖宗龙兴之地，你等阵杀敌，报效国家，心都要有一个勇字，有勇在心头，我军才能大胜！”

    “我等誓死杀敌，只求以死报国，勇往直前，但进退！”

    王公大臣连同八旗将校、宗室子孙皆一齐下马跪拜，慷慨激昂，激动之色溢于脸表，御营士兵挥矛齐呼起来。

    在清军的呼吼声，康亲王杰统带的骑兵前锋骁骑营在高速冲剌下直冲挡在他们前方数十步外的土墙。那大半人高的土墙在清军的眼根本不是阻挡他们前进的障碍，只要冲到近前，高拉马蹄，一个跳跃，便可冲进墙后，到时那些贼兵就是束手待宰的牛羊。

    早已等得高度紧张的近卫师团第二燧发枪联队的士兵们也在能够清晰到清军脸孔时听到了军官的喝令声：

    “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