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到那边的时候,事情好像快要结束了。
喧嚣声渐渐停止,逐渐只有一个声音惊恐而疯狂的大喊着,还隐隐夹杂着女人的哭声。
我急急忙忙冲过去时,瞬间后悔刚才东方藤萝怎么没有拉住我。
凤离站在金銮殿前的石雕边,龙袍威严而肃穆。系狨半跪在他身侧,一只手捂住左手,果然受了伤。
慕容安矣站在凤离前方不远处的台阶,手中的长剑正横在一人的脖颈上。
身后还依次跪了一些人,都是被制服的模样。
壁如镜跪在凤离脚边,一声一声苦苦哀求着。
凤离却不假颜色,冷冷地看着慕容安矣剑下的壁丞相。
一切都恰到好处,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到,我刚才的担心完全是白费力气。
凤离还是赢了。
稳赢。
结果我偏偏一下没收住势,风风火火赶到,所有人的目光自然投向发出声音的这边。
壁如镜夹杂着奇怪的喜悦,连忙道:“皇上,就看在这位三公主的份上,您先请息怒。”
我不由再叹一句这个小娘子莫名其妙的程度。
居然面不改色地要求刚刚被造反了的皇上息怒。
还是看在我的面子上。
壁丞相显然就没有这么淡然了,看见我的脸瞬间和看见鬼一样,声嘶力竭惊恐地大喊起来:“啊!——鬼啊!!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已经造反了,你还要怎么样!!不要过来,不要过
来!!——”
看来这人真的是被吓疯了。
或者是和原来太子一样,想借故意装疯来保住自己一条命,这就不得而知了。
只是凤离的目光一下子深邃起来,抓住了他话中的重点:“你的意思,是有人让你造反的?”
壁丞相吓得涕泣横流,头重重磕在水泥雕上:“皇上,皇上求您明察啊。就是她,就是宜妃娘娘的鬼魂,夜夜来找臣。还说,还说……”
“说什么?”凤离虽然是问他,目光却紧盯着我。
“说如果造反,可能还有一线生机。但若是不造反,她立刻就会杀光我们全家,还有在宫中的如镜。所有人,她都不会放过。”
“还有吗?”
我觉得大事不妙,在场好多人,从凤离到系狨,慕容安矣和公孙熔,甚至还有跪在地上的壁如镜,他们眼中的目光都渐渐怀疑起来,慢慢转向了我。
我退后一步,东方藤萝刚好赶来,站在我身边。
“皇上,求求你,饶了臣。臣真的是被逼奈,宜妃说如果臣不从,她还会在如镜的饭菜里下奈何,报当年的仇……”他猛然意识到自己说多了,浑身一震。
凤离眼里却已涌上层层怒意:“你说什么,你们当时,给她下了奈何!”
他也在江湖走过,还认识弄邪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大名鼎鼎的奈何。
“来人啊,壁成海妄图弑君谋反,株连九族,未满十八岁者流放沙漠。”凤离震怒说完,壁如镜已经吓得魂不附体:“皇上,皇上,那臣妾……”
凤离冷冷地看着她:“念在你曾为朕孕育皇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父兄之事与你关。”
壁成海凄厉的声音已经在身后响起,被几个侍卫越拖越远。
这一场闹剧看完了,一点意思都没有。
我拉拉东方藤萝,兴致缺失:“走。”
我们,也是时候该回南疆去了。
谁知凤离下一句话就将我生生定在原地,他道:“还有,请全长安最好的仵作来。朕怀疑当年宜妃的死甚有蹊跷,朕要重新开棺验尸!”
我和东方藤萝猛地回头,正好对上凤离意味深长的眼。
开什么玩笑。
开棺验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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