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从此没我这个哥哥,我就掉头就走!男子汉大丈夫,没那么多哭天抹泪儿的事情,那叫没出息!你敢说不认我这个哥哥?你就说得出口?”
谭嗣同僵在那里半晌,缓缓回头苦笑:“五哥,您这是又何苦……”
王五哈哈一笑,豪迈的道:“苦不苦反正就这么着了,大家都是爷们儿,扯那么多酸的干嘛?你徐兄弟这上头就比你爽快!有吃的没有?咱们闹两盅!……我算看明白了,这里还要徐兄弟来收拾……咱们在这儿一块儿等他来,到时候三兄弟就在一块儿了!”
谭嗣同静静的看着王五:“……五哥,传清兄只怕……只怕是不会来了……”
王五一顿,认真的看着谭嗣同,最后哈哈一笑:“我信得过徐兄弟!咱们等得到他!”
“江顺”轮呜呜的鼓动着明轮,带起大片大片的江水。锅炉已经完全烧足了,以所能达到的最快速度向顺流而行。
徐一凡站在船头,只觉得速度太慢。多铆蒸钢的明轮船虽然相当之王道,可是这个时候有一架飞机该多好……
站在他身边的,还有一个索尔兹伯里特使。侍立在他们身后的,就是陈德溥仰二人。溥仰收拾得比以前更整齐了,腰也挺得加倍的直。戳在那儿,跟电线杆子似的。两眼当中,只是精光四射,瞧这架势,恨不得徐一凡马上下个命令给他,他就立刻可以去赴汤蹈火。
“阁下到上海将要发出的通电,在这个时候,我也只能用个人的立场来表明,至少我是乐见其成,欢迎阁下采取断然手段,恢复这个远东帝国的统治秩序……而且我也衷心希望看到阁下和大英帝国在将来能够愉快合作,维持远东局势的稳定……”
索尔兹伯里还是那几句话,口口声声的都是个人个人。不过这孙子嗅觉实在灵敏,也不知道他从哪里闻到的徐一凡要立即北上的风声。忙不迭的也要跟着徐一凡北上上海。
其实说实在的,英国在远东有了徐一凡这么一个选择之后,倒是不怎么在乎北京的局势了。反正英国的主要利益都集中在长江流域,北京那里也是俄国和法国的教堂最多。反正最后还是徐一凡收拾这个局面,早一点迟一点也无所谓。多徘徊一段时间,说不定能捞到的好处更多——对于北京城,他们只是关注东交民巷的外交使团的安全问题,基本就是大英帝国的底线。
徐一凡观望的原因,索尔兹伯里心知肚明。权谋那一套,别以为就是东方人的独家专利。洋鬼子黑起来也厉害,更别说称霸天下已经快两百年的大英帝国!爱新觉罗家的生死,北京城的百姓是否遭受兵劫,跟他们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徐一凡为了他将来的统治要少一些隐患,英国也乐见其成。这个时候,在他们战略中心处于欧洲的时候儿,他们可不希望东亚发生持续时间长久的变乱,导致对俄国在远东的扩张毫无抵抗能力!
徐一凡现在就提前结束观望等待,突然北上。让自以为已经摸清楚了徐一凡心态的索尔兹伯里微微有点奇怪。这位阁下,未免耐心少了一点……不过,也可以接受。要不然他干嘛要附船去上海?就是要在上海的外交使团当中活动——相当一部分列强公使这个时候已经乘船南下到上海了,准备因应徐一凡崛起的形势。
活动的目的就是为了在列强当中取得共识,表示支持徐一凡北上稳定中国局势的举动——当然,列强支持行动的主导权,一定要在大英帝国手中!
徐一凡和索尔兹伯里扯了半天的不疼不痒的淡,双方都对各自打算心知肚明。可是谁也不说,大家都笑得很假。对于索尔兹伯里故意拿乔,徐一凡倒也不以为意。
反正老子也不是为了你们这些洋鬼子才北上的……再说了,你们有别的选择么?
看着索尔兹伯里在那儿气度俨然的闲谈,徐一凡嗯嗯啊啊的应付着,心里面只是在狂叫:“你这王八蛋快点闪人好不好?老子还有最最最最重要的事情!你这张鬼子脸以为老子真的想看那么久?”
两人又敷衍了几句,这饭后在船头不期而遇的绅士间的闲谈才算到了尾声。索尔兹伯里微微抬抬帽子表示致意,微笑道:“阁下,和您谈话总是这么愉快……顺便说一句,希望阁下北上一路顺利,我个人致以足够的期望。”
徐一凡也笑笑弯弯腰:“特使先生在上海也一切顺利。”
索尔兹伯里摇摇脑袋:“不是特使,不是特使……阁下忘记了你我之间的约定?只有到了上海,我才会恢复特使身份,那个时候,恐怕和阁下就没有这么愉快的私人间的谈话了……”
“你以为老子想看你那所谓绅士式的皮笑肉不笑,还有那一口大板牙?大家公对公还愉快一些……”徐一凡心里面继续狂喊,看着索尔兹伯里转身稳稳的离开,就差在他背后挥着白手绢儿了。
等索尔兹伯里进了船舱,徐一凡立刻将脸转向陈德:“这里的事情,你没看见!”
陈德立正:“标下没有看见!”
徐一凡哼了一声:“难说,我内宅里头那些言语,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洛施那么老实一个孩子,都要跟着阿璇学坏了!……反正船上发生的一切事情,走露了半点风声,老子先揍你!”
陈德苦着一张脸,硬着头皮又答应了一声是。接着就偷偷看了一样脸色有点难看的溥仰。
大家同是小舅子,相煎何太急啊……你那姐姐,做得也实在太绝了。送上的是大帅绝不会拒绝的礼物啊……
徐一凡又看看溥仰,表情有点心虚。溥仰啪的打了一个立正,将头扭了过去。徐一凡嘿嘿笑着:“都去休息,都去休息……我先回自己房舱了……”
两个小舅子全都没有吭声,也不动。徐一凡自顾自的走了几步,似乎就能感觉到两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背上。饶是皮厚如徐大帅他,也忍不住觉得有点尴尬。
……秀宁啊秀宁,你做得也太绝了吧!从现在就跟李璇斗上了心眼儿?可怜阿璇哪是你对手哦……
徐一凡上船赶往上海,那真是漏夜而行,家都没回。李璇她们也知道徐一凡脾气,对他公务上的事情要是摆什么意见,拉拉扯扯让他明天再走之类的。徐一凡的脸就会拉得比马还长,说不定嘴里还蹦出两三个不好听的字儿出来。所以也就没有送,只是赶紧检点了他的换洗衣服,让陈德带到码头,转告老爷一路小心。
徐一凡到了码头,溥仰也到了。这小子激动之情就不用说了,差点当着徐一凡的面哭了一鼻子。
这些倒也罢了,唯一让徐一凡目瞪口呆的是,跟着溥仰从马车上头下来的,还有一对媚骨天成,清丽无双的明珠美玉!
这一对小丫头自然就是天下闻名的那一对了,秀宁身边最心爱的人!
徐一凡在那儿张大了嘴,两个小丫头眼睛也红红的,看着徐一凡站在那儿也有点畏畏缩缩。最后手拉着手给对方壮胆,然后过来给徐一凡盈盈拜下,送上了秀宁的亲笔书信。
“……君既北上,妾身心愿已了。从此再非爱新觉罗一族,而自许为徐氏贤妇矣。过去种种,与妾身再无半点干系。君俯纳于第,或外置于室,甚而视妾身与不顾,全凭君意。李姐姐璇,妾当退避三舍。一点痴心,望君垂怜!
……君既北上,妾身所能芹献者,唯爱新觉罗一族内情。谁者可留,谁者必去。爱新觉罗各族积储之财货多寡,亦随函奉上。妾既已自许为徐家之妇,世间嘲妾背门叛族,亦妾身一人当矣。若无大帅,爱新觉罗与旗人一族,欲求此下场,亦不可得!
……颦儿乐儿,携妾函而来。两絑解语,可随而侍奉大帅。若大帅肯俯纳妾身,两絑自为小星,进门或早,可大帅世间英雄,岂能为礼法所拘?
两絑年幼,望君稍加怜惜。妾与江宁,当焚香祝祷,倚门而盼大帅凯旋而归。”
这信函后面还有密密麻麻的一大堆字,大概就是秀宁写的满清皇族内情了,不过这个时候徐一凡也没心思看下去了,先下意识的看了一下左右——阿璇没跟过来吧……
然后眼睛就落在那一对还在微微发抖的绝世小美女身上拔不出来了。
奸诈,太奸诈了。明明知道老子背负着双胞罗莉控的名声这么久,结果什么也没捞着。连那对朝鲜小丫头都是阿璇的……你就把她们送过来,要了她们,你自己当然也跑不了……
照理说此等军务,是不该带女人的……可是这又不是去打生打死,只是去平乱。就算带她们一路,到上海把她们放下来,也可以吧?
照理说你秀宁能不能进门儿,老子回去还要看阿璇脸色呢……虽然说起来有点丢人,可是闹得家里头醋海兴波也就没啥意思了。你送这两个丫头过来,这黑锅将来就是我背啦!一开始就用这招跟阿璇铆上,有你的!女中诸葛!
找了无数理由,每个都在告诉他赶紧将这活色生香的礼物退回去,可是自己就是很猥琐的张不了口……
最后徐一凡痛苦的一闭眼,不看这对绝世小美女就没那么为难了。他大声向陈德吩咐:“带她们上船!”
……在穿越以前,老子也只是个普通小白领嘛……
徐一凡小心翼翼的推开了自己房舱的门儿,舱室里头,那一对漂亮的麻烦之源。一个正跪在床上叠衣服,一个正在收拾房舱里头丢得到处都是的零碎东西,一叠叠文电都码得整整齐齐的,放在桌角。
徐一凡本来就有些大咧咧的,戈什哈们也不是什么细巧人,就算收拾了也显得不那么整齐,一些小玩意儿徐一凡经常找不着。现在被两个小丫头这么一摆弄,顿时就显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空气当中,似乎还有少女的甜香气在微微浮动。
秀宁有婢如此,夫复何求啊……现在也是老子的了!
想起白背负着双胞萝莉控这绝世恶名,一路走来的艰辛、痛苦、挣扎、还有世人的白眼……徐一凡就忍不住泪流满面。
颦儿乐儿虽然在收拾东西,可是全神贯注的在听着门口动静呢。舱门吱呀一响,两个小丫头心灵相通,一个从床上跳下来,一个从桌子旁边跳开去。两只小手又死死的拉在一起,两双星眸,只是朝门口看去,又开始微微发抖了。
徐一凡苦笑,总觉得自己扮演的不是什么光彩角色,挠着脑袋走了进来:“……要不,我换个地方去睡?今儿晚上你们住在这儿,到了上海,我安排你们回去……放心,我不吃人。”
颦儿乐儿对望一眼,眼睛里头波光流动,再转向徐一凡,怯生生的开口。
“你不要我们?”
“不要我们就是不要小姐了……”
“为了小姐,我们才来这里的……”
“小姐要当你的人,我们也就是你的人……”
“不要我们,小姐怎么办?”
“你不要小姐,小姐为你伤心难过成这样……没良心!”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接得天衣无缝。徐一凡心里头只是苦笑,想当好人都没法子!
锅炉的蒸汽管路有一条经过官舱,冬天的时候才打开阀门。舱房里头,正是暖烘烘的,双胞胎穿着月白色的贴身小衫子,忘记了害怕,努力的为自家小姐争取着权益。说到后来,徐一凡也懒得听了,只是打量着她们柔媚的身段。
男人的恩物啊……
他坐下来,伸手就去拉颦儿的手。现在他总算分得清楚了,酒窝在左边的是颦儿,酒窝在右边的是乐儿。
白皙滑嫩的小手,几乎能在自己手掌中融化也似。被他这么一牵,小手就是下意识的一跳,想往回收,又没敢。
“你多大啦?”
颦儿低着头:“我……我是光绪五年的。”
十六岁啊……徐一凡只觉得自己的狼尾巴快要从裤子里面伸出来了。他转头看看乐儿,乐儿却只是瞧着徐一凡拉着她姐姐的手。
“你是哪年的?”
这句话问得小姐俩都是嫣然一笑,酒窝就在白皙的脸颊边上绽放:“我当然也是光绪五年的啦,我们是双胞胎啊……笨死啦!”
这话说出口,小姐俩才意识到不是在小姐面前,可以宠着她们乱说话。这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徐大帅!连小姐都为他哭了好多回了……不过话说回来,和徐一凡打交道几次,除了看她们的眼神色迷迷的,他也看起来就是一个体型匀称,眉清目秀的小伙子,笑起来露出六颗白牙,再和气也没有了。
徐一凡也挠挠脑袋,笑了。不得不说他的笑容是很有点感染力,只要一笑起来,六颗大白牙这么没心没肺的一亮,就让人能忘记了他位高权重,杀人如麻的大帅身份。
小姐俩慢慢的低下去头去,脸红红的。
秀宁细心,可不像李璇主动献身那次闹那么大一个乌龙。送小姐俩过来之前,抓紧时间,主仆三个红着脸,把自己多少知道的一点东西,交代给了颦儿乐儿,还鼓励她们忍着点儿。这对小姐妹是她的心尖子,让她们过来也是百般的舍不得,可是放眼天下,又谁能配得上这对明珠美玉?跟着她归于徐一凡,也是最好的归宿。小姐俩也单纯,能和小姐在一块儿,就是整个世界了。从了那大灰狼……
……也就从了吧。
再说这里头还有为小姐争地位这么个崇高使命呢!
徐一凡的眼光越是在她们的身上流连,两人的脸就越发的红了。到了最后差点要滴出血来。想起小姐交代的那些话,两人又抖了起来,不过这不是害怕,倒是羞的。
徐一凡这一刻也是欲望勃发。
他原来压在心里头那点郁结,随着下定了北上的决心,就已经飞到了九霄云外去。正是意气高涨的时候——这天下,我主动来取!
一个男人正处于这心理上最具进攻性的时候,一对香香的,软软的,垂涎了许久的绝世小美女红着脸站在面前,叫人怎么能抑制得住?
“你们,还有你们小姐,就都跟了我吧!你们俩以后还要伺候我,嫉妒死阿璇……就这么定了!”
这一刻,徐一凡已经将李璇的醋劲儿忘得一干二净,站起来霸气的宣布了自己的决定。
小姐俩身子抖得更加的厉害,徐一凡用劲一搂,正好一边一个抱了个结实。只感到少女的身体在他怀里发烫,发抖。这个时候再想别的,就是死太监……
他搂着两个女孩子就朝床上走去,结果小姐俩却像想起了什么,从他怀里挣脱开去。从床下拖出了她们俩带来的小包袱,打开之后,一人取出一方白绫,头几乎低到了胸口,抖着手将两方白绫放在了床角。
杜鹃和洛施的第一次在温泉里,就看见水里的血丝了——没用上这个,她们还抱怨了半天呢……徐一凡看着小姐俩羞到了极处的举动,只觉得胸口那团火越烧越旺,几乎随时就能将自己全部吞噬掉。
舱房里的灯光之下,两个美丽的女孩子都是眼泪汪汪的。灯光一照,光影变幻。
“老……老老……老爷,求您怜惜……”
“要了我们,就是要了小姐……老爷,对吧……我们和小姐分不开的……”
男儿至此,夫复何求?
天色晴好,万里无云。太阳高悬空中,照得这个世界近乎一片透明。
长江入海处波涛拍岸,眼前是无限的开阔的景象。
江顺轮破开波浪,缓缓入海。
徐一凡伸着懒腰,神清气爽的从官舱当中走了出来。他忠心的戈什哈早就在外面守候许久了。
颦儿乐儿,果然是天生媚骨。昨天夜里,咬着牙齿闭着眼睛,几乎承受了他一晚上的疯狂!怎么折腾,姐俩都婉转承受。哼哼的声音都一模一样。到了快天亮筋疲力尽的双胞姐妹俩才沉沉睡去,只是小手还紧紧抓着那两方染血白绫。
徐一凡并没有睡多久,还是按时醒来,昨晚折腾几乎一夜,但现在除了腰有点酸,就只觉得浑身满满的都是精力。
看到他出来,一直在舷侧眺望的陈德溥仰二人,突然指着远处大喊:“大帅,船到了!在等着咱们!”
江顺轮预订在吴淞口外海和调集准备赶赴辽南旅顺的招商局船队会合。
而这船队,现在就在他眼前。
一条条海轮升足了锅炉,在海天之间发出呜呜的响动。烟气腾空,每条船的船头,都飘扬着苍龙大旗,初升的朝阳从东边将无数光芒投射过来,给每面苍龙大旗都镶上了一道金边。
最大的那艘海轮已经放下了小船,犁开了东海碧波,带着两道白浪,迎向江顺轮。
整个世界,就在眼前展开。
男儿至此,夫复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