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径直就在原地盘腿坐下,那些瓦刺士兵看样子已经得到了交待,并没有冲上来把自己给捆绑起来,只是紧紧地将自己围住。
看到那些瓦刺士兵的都死死盯着自己,目光充满了兴奋,好奇,甚至还有几许疑惑,就像自己第一次跑到动物园里看大猩猩似的。又累又渴,连惊带喘变得有些神经衰弱的朱祁镇干脆就闭上了眼睛,努力地让自己恢复一些体力,也好应对之后未知的一切。一面努力地在这具身体残存的那些零碎的记忆力寻找着关于瓦刺的一切。
仅仅过了大约一两分钟的时间,闭目沉思的朱祁镇便听到了隆隆的蹄声,似乎是一队骑兵正向着这座小山坡狂奔而来。
伴着一声由远及近的暴喝声响起,挤在小山坡顶上的那过百瓦刺士兵犹如被热刀子切开的牛油一般,短短的数息功夫,让出了一条足够让数马齐驰的通道。一彪人马疾奔而至,为首者,乃是一名双目烔烔,一身灿然锦袍,胸腹以细链甲遮掩的壮硕大汉,身上的健马虽然已被勒住了缰绳,却仍旧打着响鼻,四蹄蹬踏不已。
朱祁镇缓缓地站起身来,负手而立,丝毫不惧地打量着这个坐在战马上,从一身装束便知其在瓦刺军中身份不凡的蒙古将领。
那蒙古将领伸手轻轻地抚弄着身下战马的颈项间的鬃毛,双眼审视着站在马前的朱祁镇沉声喝道:“你是汉人的皇帝?”他的汉话远远比方才那位武将要流利得多。
朱祁镇却不答他的问话,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他几眼之后,语气从容地反问道:“汝乃何人,也先还是伯颜贴木儿,又或是赛刊王?”
此言一出,这名坐在马背上傲然地打量着朱祁镇的瓦刺高级将领不由得脸色大变,定定地看了朱祁镇几眼之后,跳下了马来,将手中的马鞭丢给了身边的手下,走到了朱祁镇的跟前,看着这个个头不算高,身形也并不高大,可是他那挺直的脊梁,从容的表情,都透着一股子难言的雍容气度,仿佛他不是在面对着一个随时能将手无寸铁的自己斩杀的瓦刺大将,而只是在面对着自己的一名臣下。
招手唤过了那名一直守在这里的瓦刺将军,两人用蒙古语飞快地交流了一番之后,这名高级将领看向朱祁镇的目光又多了几丝精光。
“虽然不能肯定你的身份,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是瓦刺太师也先的三弟赛刊王。”再次站到了朱祁镇跟前的赛刊王再次开口时,语气里没有了方才的据傲,反而多了几分谦恭。
“原来是赛刊王。不知太师何在?”朱祁镇暗松了口气,俗话说得好,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见着了赛刊王,那么,那些不懂啥叫政治,只管人头领功的瓦刺蛮子兵们是怎么也不敢伤害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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