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的两个兵顺势发力前顶,薛义鹏蹭地一下就到了二楼的一个窗口,一只手撑住竹竿,另一只手抓了腰里的手雷,隔着窗口就扔了进去,里边立时传出沉闷的轰炸声,隔着前窗正朝着正面疯狂扫射的一挺机枪立时哑了。
抓住战机,曹永年带着一排的兄弟们立时前冲。
薛义鹏一挥手,两个兵又撑着他向下一个窗口#去,那动作极其娴熟,墙壁上行走的薛义鹏如履平地一般,一枚枚}逐次投进了不同的窗口,不一刻,整幢楼房已是黑烟滚滚,俄国人●处原本吼叫的机枪火力点几乎全部哑了,与此同时,二排冲进了楼与关肃他们汇合后,逐房逐屋地展开搜索,将残存的俄国人一一肃清。
就在一连发起集体冲锋的当口,左侧一直没有暴露的俄国人的一个暗堡突然开火火力点安插在楼房左侧一个很不显眼的小库房里,雨点似的子弹瞬间将冲在前头的士兵打倒了一片。
一连长梁文道被劈头盖脸的子弹压得抬不起头,趴在一块石头后边,扯着嗓子喊了起来:“薛义鹏,薛义鹏,带人把狗日的俄国人的暗堡给我打掉,快快。”
薛义鹏抱着一挺没有支架的机枪,气喘吁吁地跑了好几个房间,始终找不到最佳的射击位置,俄国人的那个暗堡几乎处于所有射界的死角处。直至跑到五楼顶上的一个阁楼,才猛然发现,那个小仓库的顶篷有一处是露天的,不过口太小,仅有一尺见方累得通身是汗的薛义鹏放下机枪,下意识地去摸手雷,可马上发现坏了身上仅有的几枚手雷早扔光了,就在急得他油浇火燎抓狂的当儿,关肃、黎高扬、于周绅三个人带着一门迫击炮跑了上来,一人抱着炮筒,其他两人抱着仅剩的三发炮弹,关肃大声指着喊道:“班长,用这个打。”
薛义鹏急忙冲了过来:“不用试射,三发急速射—”
“嗵”,一发炮弹干了出去,结果弹着点偏了那个小口的左侧处爆炸。旧
黎高扬跟着就把第二枚炮弹装了进去,结果半天没动景,迫击炮关键时候出了故障。
三个人手忙脚乱地鼓捣了好久,仍没成功。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俄国人的机枪依然在狂叫着,死死地封锁着那个陕窄的路口那是一连唯一可以通过的路口。
梁文道急得直跺脚,额头上的汗突突直冒,枪声太响了,任凭他喊多大声,薛义鹏他们根本听不到。
梁文道的嗓子都哑了,最后变成了喃喃自语:“妈的,到底怎么个情况嘛?”
终于好了,第二发炮弹通的一声又干了出去,结果又偏了。
急得关肃一拳头干到砖墙上,血都出来了,“妈了个个毛的,于周绅你小子行吗?”
此时的于周绅急得已是满头大汗,下雨似的,顺着脸颊突突直淌:“妈的,今儿这是咋了,平时训练,我打的挺准的啊!”
就剩最后一发炮弹了,再出意外,就彻底歇菜了。
就在黎高扬几乎有点舍不得地准备将第三发炮弹送进去的当口,薛义鹏突然阻止道,说,“不好,赶紧换个地方。”
三个人不明就理,也不敢多问,跟着薛义鹏慌里慌张地撤到了楼顶的东南角。
四个人刚一跑开,嗵的一声闷响,一发炮弹打西北方向就干了过来,不偏不倚,正落在四个人刚刚呆过的那个位置上,轰然炸开。
所有人都惊得目瞪口呆。刚才迫击炮出现故障耽搁的那点时间,俄国人已利用声测,双曲线交绘,测定出了他们的射击位置。
而这一切都是当初教官一再提醒薛义鹏他们在战场上时刻都要切记的,可一旦真正置身实战之中,除了薛义鹏,其他人还是因为紧张全忘光了!
半天才从惊恐中缓过神的三个人,将目光投向了薛义鹏,连连称奇,“班长,你,绝了!”
薛义鹏说:“别废话,赶紧准备。”
几率人又傻了,刚才慌里慌张地只顾着转移,炮架竟忘了,抬眼再瞅,炮架早被炸得没了踪影。
“这可咋办?”
情势紧急,薛义鹏说,“不管了,我用手托着炮筒,关肃,你负责装弹,快。”
三个人愣在那里:“这行吗班长?”
薛义鹏说,“别罗嗦,按我说的做,行不行,就这一发了,没时间了,快。”{●舅
看薛义鹏那气定神闲一副不在乎的样子,三个不敢再说话,关肃一闭眼就把炮弹送了进去。
出乎意料,这一次竟打得齐准无比。
俄国人的火力点被彻底摧毁。
梁文道一拍大腿:“一连的,跟我冲。”
打掉了路口的红军防御工事,这次攻击的目标马椰维镇就在眼前了。
战斗一开始打得很顺利,遇上个别小股俄国人的阻挠,但很快就被打退,冲过前方的十字路口·再向前突进几百米就是马椰维体镇中心了。可做为前锋的一排刚冲到十字口,便遭到了俄国人的猛烈侧击,那是一挺重机枪,布置在路口左侧一幢三层楼的顶部·密集的子弹瓢泼似的将十字路口封锁得风雨不透,一排的进攻立时受阻。
一排长曹永年急得大喊:“薛义鹏,带人把俄国人的机枪给我干掉。”
薛义鹏带着一班的兄弟猫腰穿过一片灌木丛,}声息地绕到楼房后边,徒手攀登,噌噌几下,几个人就到了三楼·.的时候,俄国人竟对身后发生的一切毫无知觉,直到门被砰的一踹开,才猛地醒神来,接下来双方就是一通厮杀,几个回合下来,两个俄国人被乱刀砍死。
几分钟后,关肃和薛义鹏他们汇合·一伙人冲下山坡,前边是一片谷地,没过多久·一条小河拦住了去路,河面很宽,又因为连日来天降大雨,河水暴涨,河水汹涌浑浊,大家一时弄不清深浅,也不敢冒然下河,都看薛义鹏。
薛义鹏停下来看了看四周的地形:“如果我没记错,照地图来说,前边不远处应有一座木桥·咱们过去看看。”
沿着河岸跑不久,果然看到了那座地图上所说的独木桥,不过那已经不能叫桥了,由于河水暴涨,桥上的木板早被河水冲得没了踪影,只留下几根碗口粗的木桩在那儿孤独地戳着·不时有急流漫过桩顶,激起朵朵浪花。
看此情景,大家一下傻眼了,都看薛义鹏,薛义鹏心里也凉了半截,急得原地转了一圈,突然,目光所及,他发现不远处竟有一间草棚,“于周绅,你去那间茅棚里看下。”ˉ—
于周绅刚跑进去,惊得大叫,“班长,这儿有!”
太好了。
很快船就被大家抬了过来,关肃又挥刀砍了一棵小树,做撑船的槁用。
薛义鹏急忙道:“不能在这儿下水,这儿是个拐弯,水流急,往上边走一点,绕过这个弯。”
结果船刚一下水,后边的山坡处就传来了密集的枪声。
有人大叫,“班长,不好,俄国人追上来了。”
薛义鹏喊道,“于周绅,赶紧把排长扶上船上,快!”
关肃将手里的树杆在岸上用力一点,船就离开了河面,俄国人眨眼就到岸边,朝着河上一通乱射,子弹把河面打得浪花飞溅,两个俄国人油急火燎地冲向一个土包,将机枪一架,对着小船的船帮就是一通猛
关肃突然大叫,“呀,不好,船帮叫狗日的给●#豳了。”他的话音未落,黎高扬突然哎呀了一声,身子一晃,险些旨河里,幸亏旁边的薛义鹏眼明手快,一把抓了他,“怎么了?”
黎高扬说,“班长,我叫俄国人的子弹搂着了。”
薛义鹏低头一看,发现他的左肩膀已有血渗出,军装被渍湿了一片,薛义鹏拨出匕首将自己的衣角扯下一块,简单给他包扎了一下,刚说了句,没事。小船却突然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那是一处急流旋涡。
这一下,猝不及防,黎高扬本能地想抓住船帮,却意外地抓空,被巨大的惯性甩了出去,湍急的河水瞬间就将他冲出老远,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惊呆了,黎高扬刚喊了一句班长救我,一个大浪就盖了过来,。
薛义鹏根本没有多想,一个猛子就扎进了河里,抡开膀子追了上去,可刚抓住黎高扬的后背,嗖,一颗子弹就击中了的左膀,血把河水瞬间就染红了,胳膊一受伤,手头无论如何使不上劲了,手一松,黎高扬又一次让急流冲了出去!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