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宇的怒骂声刚刚响起,桓阶就先一步冲了上去,顾不得张仲景身上的恶臭味和肮脏,想解开她肩胛骨上的铁环,然而那铁环居然是烧铸死的,根本不可能解开。
孙宇抽出龙胆枪,用锋锐的枪尖切断了铁环,桓阶这才把张仲景放了下来,桓纂、桓彝两人赶紧上前帮手,三姐妹把张仲景轻轻地抱下来,平放到地面上。
那皮包骨头般的身体让所有人都感觉到心里阴森森的可怖,孙宇的心里有一半是对张仲景的怜惜,另一半则是滔天的怒火。虽然他和张仲景不熟,或者说这根本就是第一次见面,但她无助的双眼只用了一瞬间就伤了他的心,得多么变态的变态,才能对一个女人下这样的狠手?这简直不是人干的事儿。
见到他愤怒的表情,桓阶吓得不轻,只好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我们……我们不知道张仲景大人受到这样的虐待,韩玄从来不告诉我们这些臣下关于张仲景大人的事情,我们只知道她被韩玄软禁……”
孙宇一言不发,懒得理她。只拿一双眼睛瞪着那两个带路进来的士兵,虐待张仲景少不了这两个家伙的份儿,他此时真有杀人之心,但后世带过来的仁慈就让他一时犹豫不决。
桓阶顺着孙宇的眼神扫过去,就发现孙宇在盯着那两个家伙,她对着桓纂、桓彝两人努了努嘴,两人会意,各自带了几个家丁,提前腰刀上前,刷刷刷一阵乱刀将那两个士兵劈倒在地。
孙宇见她们动手杀俘,本想开口阻止,但眼光一落到张仲景的身上,立即住了口,乱世当用重典,这些家伙不把张仲景当人看,自己又何必把他们当诚仁看,杀了也就杀了,就当杀了两头猪,不得不说,清纯的孙宇同志现在的心态也转变了不少了。
看着孙宇等人在身边忙碌,张仲景一言不发,躺在地上,用无神的眼光看着这一切,直到那两个士兵被切成了碎片,她才用微弱的声音道:“呵……别演戏了!你们来救我,不外乎是想让我为你们出力,是要治……咳……治这个白头发的女人吗?”
哀莫大于心死,张仲景本来是一个很好的好人,乐于为人治病,然而数年以来她被韩玄关在地牢里,享受着非人的待遇,她的心已经死了,变得异常的敏感,在她看来,天下已经没有一个好人了。这一群人虽然看起来是来救自己的,但无缘无故救自己做什么?肯定是有求于自己。
她没花多少力气就看出来了,孙宇抱着的白发女人全身软绵绵的无力,又是一个来利用自己的人,救她只不是为了实现他们的目的罢了。
孙宇被她一句话就点出了心思,忍不住有点不好意思,嫩脸微红,一时半会说不出话来。
不料他怀里的白发御姐却开口道:“张大人……你……你居然受了如此大的委屈,我本想求你帮我治身上中的软筋散,但现在看来,你要先将养身子,我还是另外找人医治吧。韩玄太可恶了,我居然信了她,这世间已经没有公理与正义了。”
“呵呵……一个个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张仲景躺在地上,凄厉的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声听起来就像哭声:“让我养好身子,然后好为你们出力?如果我不肯,你们会不会也把我像这样锁起来?哈哈哈哈!”
晕死,在她眼中,这世间的人都没一个好人了。孙宇心中暗想:她这种情况,在后世应该算作受了精神创伤吧,必须要小心呵护,给她温暖,重新扭转她对别人的看法,让她感觉到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她受到的创伤才会恢复。这种事,一时半会搞不定,算了,先把她带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吃个饱饭,慢慢养好身体才行。
看着张仲景肩胛骨上被铁环穿出来的孔洞,孙宇真的是十分难受。他把白发御姐交给桓纂、桓彝两人扶着,自己亲自走上前去,弯腰从地上抱起张仲景,她的身体已经饿得皮包骨头,怕只有五十斤,落在孙宇的臂弯里感觉轻飘飘的有如无物。
看着一个男人温柔地抱起自己,张仲景无神的双眼里闪过一抹嘲弄之意,她冷笑道:“这个英俊的男人是怎么回事?是你们找来对我用美男计的吗?没用的,我已经不会相信任何人了,不论你们用什么手段,我也不会把自己的医术卖给你们,反正我在地牢里关了许多年了,我不怕再关上几十年。”
孙宇默默无语地抱着她走出了地牢,桓家三姐妹扶在黄忠跟在后面。
刚刚走出地牢,一抹天光落到了众人头顶上,别的人还觉得没什么,久不见阳光的张仲景却闭上了眼睛,过了许久,她的眼睛才慢慢适应了外面的世界。
张开眼,前面是冲天大火映红的城池,黑烟滚滚……“烧得好,哈哈哈,烧光所有的人,所有的人都该死,哈哈哈哈……”张仲景那无助的双眼里一滴泪也没有流下,有的只是疯狂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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