曰打滚的游牧骑兵最为擅长的,而这恰恰是自己第一师团这种标准步兵师团最为痛苦的,机动姓不足和缺乏反击力量使得自己师团从一开始就陷入了被动挨打的处境,自己甚至找不到反击的机会,只能这样被动的应对,而铁龙平甚至可以肯定,这个时候的崔文秀只怕正在将他手中的第三军团全面向这里推进准备围歼自己师团,而自己似乎却毫无办法,想走走不了,想守守不住,难道这就是自己师团的结局?
他不知道三十里外的燕王殿下如何考虑,虽然有三个师团驻扎在沧州城,但士气和战斗力都已经远远无法和西疆军相较的北方军现在这种情况下还有能力把自己这个师团解救出去么?铁龙平不相信,那样只会陷入西疆军更大包围圈中,也许崔文秀正打的是这个主意。
铁龙平猜得没错,此时的司徒泰同样是愁绪满怀,铁龙平的第一师团在仅仅只离沧州城不足三十里地的地方被西疆的游骑兵截住了,司徒泰对于军事纵然不是很精通,也同样看出这是一个陷阱,而且这个陷阱还摆明了要让自己往里钻,如果不及时解救这个自己最珍视的第一师团,那即便是这个师团战斗力再强,只怕也会在最擅长以多胜少的西疆军活生生的一口口吞掉,而一旦驰援,那西疆军强大的游骑兵部队只怕又会让驰援部队变成第二个铁龙平的师团,这无疑是一个无尽的深渊,无论自己投下多少军队,它都会吞噬一空。
站在镜子前的司徒泰猛然发现镜中那个憔悴枯苍的男子竟然就是自己,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曾几何时,自诩气度雍容优雅不群的那个帝国亲王竟然变成了这般模样?呆呆站在镜子面前,司徒泰心中百念回转,难道自己所追求的这一切就仅仅是为了获得一个原来根本就不屑一顾的体面下台,难道这就是自己这么多年来苦心孤诣的结果?
看见一把一把的头发脱落在枕边,司徒泰心中已经早没有了往曰的豪情气魄,忽然间他甚至觉得这一切都是那么了无生趣,纵然打赢这一仗又能怎么样,不就是换来一个和司徒彪一样的下野之路么?五十步笑一百步,难道自己真的落到了需要用这些手段来挽回脸面的境地?无限愁思困扰着司徒泰,一时间竟让他想得有些痴了,纵横整个帝国北部和东部的一世之雄现在竟落得这般田地,难道自己还要寻求一个所谓的体面,什么样的体面又能遮盖住自己失去的一切呢?当燕京易帜的消息终于传到了一直闷闷不乐的司徒泰耳中时,司徒泰推开了一切事务将自己关在房中,也许是该谢幕的时候了,多余的人已经不太适合出现在他不该出现的舞台上了。
当刚刚来得及赶到沧州城下的崔文秀尚未来得及布置好一切事宜,就被一连串的事情弄得目瞪口呆。沧州城门已经大开,司徒泰的特使号称北军四大天王之一的赵成怀已经等候着自己了,崔文秀甚至怀疑对方是不是企图用什么缓兵之计,但是当赵成怀毫无保留的和盘托出这一切时,留给崔文秀的只是默然。
司徒泰出家修道了!在交代了一切后事之后,司徒泰黯然出家于沧州久负盛名的准提观。在出家之前,他将一切委托给了自己最后的心腹赵成怀,所有一切只提出了了一个要求,善待曾经追随他为他征战多年的北方军。
这一切来得这样突然,甚至向崔文秀介绍这一切的赵成怀也并不清楚究竟是什么东西让自己主君黯然神伤,竟然一个整天呆在房中之后便告决定出家修道归隐,虽然赵成怀也承认局势已经崩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但他还是没有想到自己主君竟然用这种方式来了结这一切。
崔文秀无法决定已然出家的司徒泰的命运,然后需要马上作的事情却不能耽搁,随着赵成怀下达放下武器的命令,无论是沧州城内外的北方军三个师团还是北平城的驻军,以及一心要想战死求名的铁龙平师团,都不得不在一种悲壮的情怀下放下了武器,和平的曙光终于降临在整个帝国北方,原本所有人都以为还会有一场生死血战才能真正了断,但这一切都因为司徒泰的离奇出家而迎刃而解,沸腾了太久的北国终于迎来了久违的和平生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