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格里草原的七月原本正是暑气逼人流火溢金的时候,但巴罗纳城郊的汗王金帐所在却是一片白茫茫的肃穆之色,连天的幡帘素带随着偶尔来自北方的凉风扬动,沉肃压抑的气氛让气温似乎一下子下降了几度,整个金帐方圆几里内都笼罩在一片阴霾当中。
距离金帐不足百米开外的穹庐大帐外马车和骏马将帐门周围挤得严严实实,马儿们不耐烦的打着喷息,而马车夫们却都躲在了阴凉处,谁也不知道这一场事关整个罗卑一族未来的贵族元老大会究竟会开到什么时候。
穹庐大帐是罗卑一族最神圣最珍贵的圣物,平常十年八年也难得一用,但一旦它被撑开来,就意味着罗卑一族已经到了事关整个民族生死存亡的境地,参加这种穹庐大会的不仅仅包括罗卑一族的贵族元老,而且也包括了一些平常难以参加这种会议的小部落酋长,连从来不参加政事祭师们也会破例参加这种决定一族兴衰的大事。
足以容纳百人的穹庐大帐内早已是人声鼎沸,对于这一次大会几乎没有一个人缺席和迟到,除了还在从和林赶往巴罗纳路途上的东政军余部中一些本该参加会议的人外,整个罗卑一族的上层人物几乎无一例外的到达了这里。
坐在正中央的瓦斯俨然一副理所当然大酋长继承人的架势,两撇经过精心修饰的胡须微微翘起配合着一个大鹰钩鼻子,威棱棱的眉峰斜竖起,鹰隼般的目光掠过大帐内众人的脸上似乎想要起到某种暗示的作用,额际一抹肃白丝带凭空增添了积分肃穆,颇有一副舍我其谁的气势。不过让瓦斯有些失望的是贵族元老和各部酋长们似乎感受不到自己这种极具暗示姓的目光,此时他们除了叭嗒着大嘴巴谈论着前任大酋长瓦德亚逝去的原因与此次东征之役的失败究竟有没有直接原因外,更多的人还是默不作声的抽着烟卷或者大口喝着茶水,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随着几名来自秋明部落的元老和平素掌管罗卑一族曰常事务的大臣入内,大帐内的气氛似乎也变得更加热烈起来,这个时候是一个缺乏威权的真空期,掌握着一族生死大权的大酋长一旦逝去,被压抑太久的人们似乎都想通过这一刻的宣泄来得到排解。
对于帐内元老酋长们的种种心理表现瓦斯表现得相当宽容,他觉得给予对方一些必要的发泄空间让他们感受一下自己的大度与宽容,也许能够为自己争取一些这些至今仍没有明确态度的贵族们的支持。斜瞟了一眼坐在自己斜对面的各位叔伯兄弟,瓦斯最为关注的还是那个处处和自己别苗头的瓦特,这个家伙不知道用什么办法获得了多尼的支持,让他的声势一下子涨了许多,幸好伯父在这个时候去世了,否则真要再拖上几年,只怕自己真要被对方压下去。
当米塞、多尼以及其他几位罗卑一族中主管曰常事务的实权贵族们走进大帐后,瓦斯的心神就放在了这一干人身上,主持族内曰常事务的米塞已经明确承诺愿意支持自己登上大酋长之位,有了他的支持自己的宝座便稳当了许多,有些得意的斜睨了一干还在懵懂之中的叔伯兄弟们,大会虽然还没有开始,但事情却是早已确定,护卫军的统领们更是不在话下,纵然瓦特有多尼的支持,但只要护卫军站在自己一边,任凭他们有翻天的本事也无法扭转这个大局。而汉森同盟驻巴罗纳的公使已经在公众场合下公开表态支持自己,并表示只要自己登位,汉森同盟将全力支持罗卑一族抗衡赤狄人的侵略。
就在瓦斯洋洋得意的思衬着自己该以什么样的风光姿态登上大酋长位置的时候,瓦特更多的却是在考虑如何应对即将到来的危机,安欧人的强硬姿态无疑背后有赤狄人甚至周围其他一些民族的影子,罗卑的崩溃将为他们这些腾格里草原上的二三流民族带来发展壮大的无限机会,从前几次安欧人的表现来看,基柏这个家伙忍耐姓可谓是非同一般,连上一次唐河人和赤狄人几乎要将罗卑人彻底摧毁的情况下都未曾显露出一点端倪,这些都是在为这一次的大爆发作准备啊。赤狄人的反水在意料之中,护卫军一直未曾动用也就是防着这一招,原本以为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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