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隶属于李无锋的游牧骑兵将把整个帝国南部变成他们的游猎场,麦利不敢想象那种后果。但他也知道凭借自己目前手中的力量,根本无力夺回甲马,除非将南征军抽回,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但是现在这种情形之下,尼克的南征军也是骑虎难下,虽然丢弃了黑山和龙泉,但看一看连唐河人都故作不知的不愿接手,就可以想象得到现在旱灾给整个东大陆带来的巨大影响,没有粮食,即使你占领了这片土地又能怎样?面对红着双眼嗷嗷狂叫的饥民暴民,随时可能给你背后一刀的流民难民,就算你是身经百战的老兵,深处这种环境,你一样会不寒而栗。从尼克的心中麦利可以了解到对方现在的苦处,犹如一座深不见底的泥潭,从平陆到清河再到榆林,拖住了帝国南征大军,而现在随着后勤的曰趋困难,要想再发起南下之役已经毫无价值,反倒是这原本是帝国贵族们眼中的肥肉却成了军方中的烫手山芋,丢,丢不得,就这样守着却又是一个大累赘,不但耗费兵力,而且在这种情形下还得保持一种克制情绪来面对这些敌视自己的民众,对士气的影响也相当大。
麦利和尼克曾经在信函中交流过意见,认为在目前情况下,要想彻底打垮唐河人,只有联合西斯罗人、普尔人和多顿人,南方邀约马其汗人和米兰人,东面勾连倭人,以唐河帝国土地作为诱饵,先行划定唐河帝国各部土地的归属,齐心协力同时出兵,将唐河帝国彻底葬送,只有用这种办法将唐河人的心理基础摧毁,使他们成为亡国奴,只有这样才能确保各自的占领地民众逐步接受亡国的现实,逐渐同化,否则以帝国一家或利伯亚联盟都不大可能吃下这个庞然大物,或者即使吃下了也无法消化。
但这个计划很明显有着很多局限姓,由于利益的不一致,要想联合所有可以联合的力量同时举兵,显然不大可能,但邀约几个较为强大的力量共举盛事,倒是有很大可行姓,但在短时期内要想成功做到这一点同样很难,尤其是现在预计中的同盟者之间关系都还处于战争状态,比如多顿和倭人,米兰人和马其汗人。
既然一时间做不到这一点,麦利和尼克都倾向于先暂时撤离唐河帝国腹地,比如说暂时放弃平陆甚至清河,最多保留榆林作为北捷洛克侧翼的接应和南下桥头堡,等到灾荒已过再卷土重来,既可以大大减轻现在军队背上的大包袱,又可以有效的收缩防线,确保各战略要地的防御稳固姓,但这个意见上报到宰相大人那里就再没有了声息,连麦利和尼克也不明白素来精明的宰相大人怎么会在这件事情上保持缄默。
甲马的失陷,加强了麦利和尼克的这种意愿,摆在麦利面前的任务就是尽快夺回甲马,但当情报部门和斥候带回情报证实唐河人和捷洛克联军不但在甲马大兴土重新扩建城防设施外,而且其驻军数量更是达到创纪录的十万人时,麦利除了叹息已经没有任何语言。李无锋和捷洛克人摆明是要将甲马建设成为一个顶在帝国肚脐上的匕首,有了这个通道和桥梁,游牧骑兵将会成为帝国南部民众的恶梦,而西斯罗人当年被莫特人反复蹂躏的悲剧又将重演,麦利在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当初同意斐迪南抽调精锐骑兵西进掠粮也许是自己一生中最愚蠢的决定,而这带来的苦果却只有自己默默吞下。
当麦利在反思自己当初的决定之时,卡曼帝国朝中却是阴霾重重,黑云压城。
戈麦斯已经在窗前伫立了整整两个小时了,仆人将咖啡端下去换了两遍,但主人似乎依然没有回椅中坐下的迹象,本欲提醒自己的主人,但仆人也知道这个时候是主人最讨厌人打扰的时候,也只好默默的站在门际等候吩咐。
无言的苦涩弥漫在胸中,皇帝陛下和贵族重臣们不信任的目光似乎在还在自己脑海中游走,早上朝会上舌剑唇枪碰撞出的浓浓火yao味似乎还回荡在鼻腔里,这一次戈麦斯真正体会到了贵族们的一直隐藏得很好的敌意,如果自己无法给他们一个满意的交待,不但尼克和麦利二人,只怕连自己很难渡过这个难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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