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卡很生气,看见桌上的鸡毛掸子也不愿意用了。她拿起手机,警告他:“贺兰锦砚,立刻给我滚!否则我报警!”
贺兰锦砚冷冷地瞅着这爱折腾的女人:“好,你报!”
“……”布卡深深觉得,已经不能愉快地吵架了。尤其和这个男人,她一直不能愉快地吵架。
下一秒,贺兰锦砚把沙发上的包包塞进她的手里,然后直接扛着她大步走出去。
关灯关门,进电梯,动作干净利落。
布卡简直不相信贺兰锦砚真干得出这么没品的事,连吱哇乱叫都不会了,穿着拖鞋的脚一蹬一蹬,鞋也给蹬没了。
贺兰锦砚便是这么扛着麻袋一般的小兔子,拍电影似的出了小区大门,直看得两个保安目瞪口呆。
目瞪也好,口呆也好,反正没人上去阻拦。这对小情侣他们认识呀,这年头打个情骂个俏又不需要办执照。
当贺兰锦砚扛着布卡大步流星从小区里走出来时,亚刚震惊了。天嘞,这种粗活重活,应该由他来做才对撒。他们家少主这么高贵的身份,怎么可以做这些?
他赶紧开了车门,迎接少主和少主的专属麻袋。
那麻袋一放到车上,就吱吱吱又咕咕咕一通乱嚷,吓得亚刚猛踩油门,嗖嗖嗖,恨不得开出火箭的速度。
在这种情况下,亚刚还分心落下了黑晶玻璃,以保证后排能有私密空间。他都快被自己对少主的忠诚感动了,多么贴心啊。只是他的耳朵烫得厉害,感觉被布卡骂了。
布卡果然就在心里狠狠骂了他。喵了个咪,亚刚做这种事这么娴熟,到底有多少女人被贺兰锦砚这禽兽在车里给办了?
别扭,超别扭;生气,超生气。
脑子里轮番上演着多角度亲热戏,相亲女和怀孕女跟这故作高冷绑架男,如何春花秋月,如何狂野肉搏。想着想着,小兔子气得眼睛都绿了。
被掳了还有空吃醋,小兔子也算蛮专情。她现在很狼狈,拖鞋掉了一只,手里抱着包包狂吼:“神经病!流氓!疯子!停车!放我下去!”
史上最搞笑绑架吧。偏偏那男人还装出男神范儿,全程不讲一句话,随她怎么闹怎么叨叨,吱吱吱,咕咕咕,嗡嗡嗡……再闹都得在车上闹不是?
贺兰锦砚目视前方,侧颜严肃俊美,唇线如刀。他的坐姿更是端正挺拔,看起来道貌岸然。
反倒是形象全无的布卡,扔下包包,张牙舞爪炸着毛向他扑来,狠狠一口咬在贺兰锦砚的肩膀上。
不是打情骂俏,是真咬,恶狠狠像小狼崽儿的咬法。
她目露凶光。
他纹丝不动。
鲜血在她唇齿间流动,白白的牙齿染得鲜红,像一只披头散发的女鬼。
贺兰锦砚觉得好笑,拍拍她的脸,淡淡吐字,带了一抹宠溺的味道:“乖,继续。”
“……”布卡的嘴还覆在人家的肩膀上,却不能继续愉快地咬下去了。
这就好比打游戏,她一刀一刀砍在一个总血量上万的玩家身上,每次血值都呈个位数往下掉,那有意思吗?
然后人家反手一刀,她“啊”一声就倒地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