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大焉朝的内阁首辅,周瑜每天必须朝九晚五地在皇宫里当班,每天还要开两次例会,一次有皇帝出席,一次没皇帝出席,每三天上一次早朝,每十天视察一次六部的工作,每个月做一份朝廷工作报告,每逢有战事或重大灾害工作量加倍,且年中无休。(一般官员的沐休日都与他无缘,他也不能像六部尚书那样轮流在节假日值班。)
所以首辅大人的每一分钟都是很宝贵的,除去吃饭、睡觉、逗猫和吹箫的时间,实在没有多少空闲剩下。因此在看到皇帝探头探脑地跑进东暖阁的时候,男神的表情是异常冷酷的。
“公瑾,早啊!”
就算对皇帝最近的行为颇有微词,周瑜还是以飞快的速度三呼万岁,行礼完毕再继续拿起公文往下看,随后又砰地一声盖上自己的印章。
刘曦眨了眨眼睛,委屈道:“公瑾怎么不理朕?”
“在皇上仔细斟酌臣的奏折之前,臣对皇上无话可说。”
“原来是为了你的奏折呀!朕正准备沐浴焚香仔细研读呢!你没看朕把别的奏折都当柴烧了,就只留下你那份吗?”
周瑜抬起头,一字一顿道:“留是留下了,可却是用来垫!桌!脚!”
“公瑾看错了,垫桌脚那本是鲁肃的,不是你的!”
刘曦决定睁着眼睛说瞎话,反正老实人鲁肃比男神好搞定多了。之前他把男神的奏折垫桌脚,完全是因为愤怒于男神对他的不理解,怎么就不能像以往一样支持他的决定,分分钟把《婚姻法》加以完善并落实下去。当然了,这种赌气的心思作为高冷的皇帝陛下,刘曦是不可能轻易诉诸于口的,所以抵赖就是最好的方法!
“公瑾,朕今日把燕七召唤回来了!”
周瑜放下文书,眼中流露出几分兴趣:“这倒是一桩好事。燕七可有什么变化?他还记得从前的事吗?”
“记得,他就跟从前一样,一点没变!”提起燕七,刘曦的语气不由高兴起来。
“也就是说回了名人堂还依然记得此间发生的事?有趣,有趣。”周瑜陷入沉思。
“于吉还答应过几年把鳌拜喵也送过来呢!说到于吉……”刘曦笑容满面,“其实朕心里一直有个疑惑。公瑾为何什么人都不找偏偏要找于吉呢?”
周瑜沉吟片刻道:“我二十岁前只信四个字——‘人定胜天’。二十岁后,我随伯符征战四方,因为听信了于吉的预言,就改信另四个字——‘天命所归’。哪知天下霸图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伯符去后我便只剩下‘身不由己’四个字了,个中滋味实在不足为外人道也。少年雄心,如此收场,我心中岂能不怨?在名人堂中时我时常想,是否不信命比信命更好一些,为何于吉要骗我,为何伯符会早亡,为何我改变不了天下……所以我要亲口问一问于吉,问一问这世间是否真的有命运之说。”
“那现在呢?公瑾还信不信命?”
周瑜反问道:“那皇上信不信命?”
“这个……”刘曦想了想道,“朕其实不信命。所谓的命,不过是一种普遍存在的规律,花开花落,缘起缘灭,有生就有死,有死就有生,世间的事都脱不开这种规律。但那又如何呢?规律不过是无情之物,不会因为我们敬畏他,就对我们宽容,更不会因为我们藐视他,就对我们严厉。你要说天命所归,终有一日朕是要死的,这个朕相信,万岁万岁万万岁的那是老妖怪,渡劫失败也是要死的。但你要说朕今晚吃一碗饭还是两碗饭也是由命运决定的,朕可不信。那些个玄之又玄的因果循环的故事也是一样。于吉说只要不沉迷于儿女情长,公瑾就可以辅佐明主开创万世基业,这种预言本来就不可信。我相信公瑾的为人,不是会将国事和私事混为一谈的人,就算公瑾有了心爱的人又能如何,难道会因此忘记了本心,沉迷于享乐之中?再说那诸葛孔明,智慧不在公瑾之下,也没有沉迷于儿女情长,最后还不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可见人的命运本来就无常。依朕看,命运就是由普遍存在的规律和无常的本质组成的。规律的部分改变不了,无常的部分却可以因为说的话做的事而改变。就好比朕,朕改变不了日月交替春播秋收的规律,但朕可以让大焉的子民一天天富足起来,有食吃,有衣穿。规律之外,可以有所作为的地方太多。朕不信命,公瑾也大可不必相信!”
周瑜听完刘曦一席话,不由低笑起来:“皇上说得有道理,不过我倒是因为皇上的话又信命了呢!”
“哎?”
周瑜浅浅一笑:“我想,来到大焉,辅佐皇上,便是我的命运吧!”
刘曦耳边突然响起系统提示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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