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奴婢没奶

笑出了声，随即又赶紧收声，生怕惹上杀身之祸。

    但这样一来，凉亭内的气氛就越发得诡异了，众人虽然没说什么，但那心里所想可是如万马奔腾，江海涛涌般一发不可收——

    ——这大小姐也当真是可笑得很，一个闺阁中的女儿家居然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说什么奶不奶的，哎哟，真是不要脸……

    ——什么嘛，不过才十三岁就如此没羞没臊的，还真跟她娘一样是个骚猸子……

    ——真是笑死我了，那小丫头是叫二兰吧，真是绝了，但愿她不要被大小姐发落才好……

    ——哼，狐狸精的女儿也纯良不到哪里去，这小丫头真不知该说她是有胆量还是笨到极点了，这么给主子没脸，她也没好果子吃吧……

    ……

    艾澜听着众人的心声，心下冷笑，面上却是一片懵懂纯真，好似不明白她刚才说了什么惊人言语一般。

    大小姐晏晓婉的脸早已羞红透底，心里恨意滔天，恨不能让眼神化作利刃，一刀刀凌迟了艾澜。

    陈氏只嘴角微勾，似笑非笑地再次打量了艾澜一眼，见艾澜傻乎乎的，心道又是个活不过明天的蠢货，便不再深究。

    吴姨娘也知这回自己的女儿是丢了颜面，于是看向艾澜的眼神亦是怒意滔天，恨不能当场将艾澜给五马分尸了，但她必须得忍，最主要还是为了她的儿子，一旦她儿子好了，她定要将这小丫头折磨致死！

    姜嬷嬷见吴姨娘和晏晓婉气得说不出话来，便站出来道：“姨娘，既然四少爷饿了，还是赶紧抱回丹心园让乳娘喂奶吧！”

    吴姨娘点头，算是捡了个台阶下，随后便向陈氏告退，领着身边的下人离开了。晏晓婉也借口要回去绣花跟着吴姨娘走了，陈氏看着抱着孩子跟在吴姨娘后头的艾澜，笑了笑，便不去费神了。

    当亭内只剩下二小姐晏晓梵主仆以及陈氏主仆时，气氛依旧没有活跃起来。

    晏晓梵自小便害怕陈氏，说话时畏畏缩缩的从不敢抬头，尽管陈氏面对她时始终是和颜悦色的。

    “晓梵近来在做什么？”陈氏问。

    “回，回母亲，晓梵在学画花样子，想着给祖母和母亲绣几块绢帕。”晏晓梵战战兢兢地回道。

    “是吗？难为你有孝心了，不过绣花太伤眼，你是府里的嫡出二小姐，交给下人做便可，无需自己动手。”

    “……是。”

    “对了，你不是最爱吃美味轩的点心吗？昨儿个赖嬷嬷从那里买了几盒，我一个人吃不完，等会儿我让碧桃送到梵语居去。”

    “多谢母亲。”晏晓梵诚惶诚恐地道谢。

    陈氏摆了摆手，笑道：“不过几盒点心而已。”说着又扫了晏晓梵身后的两名胖丫鬟一眼，“你们要尽心照顾二小姐，她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切不能只吃素，要多吃肉才行，二小姐虽是主子，但你们要多劝劝她，切不可由着她性子来，明白吗？”

    “……是！”甜杏和香果心头大震，额上直冒冷汗。

    二小姐近来不肯吃肉吵着要吃纯素菜，而大厨房为二小姐准备的都是加了肉丝炒的素菜，于是她们便自己偷偷摸摸地到侯府西北角的菜园子里摘了一些小青菜回来用开水烫熟加盐和香油拌了给二小姐吃。夫人真是太恐怖了，连这都瞒不过她！

    陈氏见晏晓梵主仆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心里很满意，温声道：“行了，我该回去看账本了，你们也回吧，没事便呆在闺房里看书绣花。”言下之意就是让她们少在府里走动，胖得太碍眼了！

    晏晓梵主仆看着陈氏主仆离去，这才松下一口气。

    “甜杏香果，我们也回去吧。”晏晓梵说道。

    甜杏和香果应是，跟在晏晓梵身后，见主子神情恹恹的，脸上均显出担忧的神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