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雨化田他们还在画中,林子怡并未打算趁机逃跑,所以再次被徐本槐关进画里,看到熟悉的冬日幻境时,她的情绪也没多大起伏。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
林子怡环顾四周发现这里并没有雨化田他们的踪影,便随意选了个方向,一边沉思徐本槐的用意,一边慢吞吞地走着。
对她来讲,可能她和徐本槐之间还是智商上的差距,总觉得徐本槐所作所为都让她觉得好迷。特别是他端起架子对她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神秘脸时,更是令她十句里有八句听不太懂。
什么求而不得,得而复失的,总觉得这两句话让徐本槐从为祸人间的妖道,退化成神神叨叨沿街摆摊算命的大神棍。
林子怡仰天长叹,十分郁闷,“明明我五百年前打他跟玩儿似的,怎么现在沦落到他算计我跟玩儿似的?”
而且现如今,她所能想到得徐本槐会报复她的方式,都被徐本槐一一否定掉了。
她实在不知道他究竟还想做什么,这种忐忑心理让她觉得有点不安。
大概前行了一刻钟,林子怡远远望见雨化田身姿挺拔地立在岩石旁,指缝夹着暗器,神色虽然淡然依旧,但紧绷的身体却透露出他此刻戒备的状态。
林子怡试探般喊道:“化……”
话音未落,林子怡便看到雨化田扬手一挥,暗器以破空之势直奔她的胸口,吓得她立刻抬手掀起水幕将那个杀气腾腾的暗器格挡在外。
听到暗器被水幕格挡落在地上的清脆声响起后,林子怡才小心翼翼地探出头,一脸诧异,“恁在这弄啥类?!”
雨化田:“……”
雨化田:“你这又是从哪学来的口音?”
林子怡一摆手,水幕缓缓消失,她一边走近雨化田,一边回答道:“跟地府看大门学的。”
雨化田神色顿时复杂起来。
他觉得他有点想象不到地府里那些青面獠牙的小鬼,一张口全是各地方言的场景。
雨化田上上下下看她一遍,忍不住皱眉,“你这是去了哪里?怎么弄得这么脏?”
林子怡低头随意地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徐本槐可能更年期,把我拽出去一阵唠扯,还跟我回忆起把他培养成一代妖道的师叔。”
雨化田颇有些诧异,“师叔?”
徐本槐的那个师叔人称净明道长,林子怡模模糊糊记得自己曾是见过他的。
虚清观虽然信徒众多,又都背着个剑以降妖伏魔为己任,但真正有实力的并不占多少,大部分弟子都比较瞎。
林子怡多次在他们面前大摇大摆经过,都没有被发觉,导致她潜入虚清观四处参观的活动异常顺利。
行动一路顺利,她的胆子也大起来。
林子怡下山四处游历时,听到那些路人时常议论的,除了盛极一时的虚清观,便是这位虚清观中颇有仙风道骨之气的净明道长。
听闻那位净明道长容貌俊朗、温柔谦和、乐善好施,是个芝兰玉树般的人物。
林子怡便想,既然她都已经闯进了虚清观,如果不去见见那位净明道长实在是有些吃亏。
林子怡一直觉得虚清观里的道士都是空有正气凛然的傻根儿,没什么实力,但捉妖倒是喊得十分积极,可惜很瞎。
所以,林子怡自然认为净明道长也是同样,只不过气质更为柔和一些。
于是,她也没怎么隐藏妖气,就这样大大咧咧窜进了净明道长所在房间的小院中。
林子怡进到小院时已是傍晚。
净明道长所在的小院十分偏僻,用寂静与大殿的喧哗隔开了两个世界。豆大的灯火将他单薄的身影映在窗纸上,灯光昏暗,影影绰绰,只能依稀分辨出他是在看书。
林子怡蹲在窗沿下,正犹豫着要不要打开窗户偷看一眼,就听到净明道长声音含笑,语调温柔地问她,“冬日寒冷,姑娘若是不嫌弃寒舍简陋,不如进屋一起烤烤火?”
林子怡惊异抬头,只见净明道长支起了木窗,身披青衫,黑如曜石般的双眸正蕴着笑意与她对视。
林子怡怔愣了半晌,没想到自己居然这么快就被发现,顿时磕磕巴巴起来,“我我我……”
净明道长微眯双眼,轻声低喃道:“妖?”
他不知想了什么,复又笑开道:“我还是第一次在虚清观内见到妖。你胆子实在很大。”
林子怡听闻净明道长自小体弱多病,所以就被他的家人送到道观中清修静养。
冬日的寒气刺肉入骨,冷风一吹,他握拳掩口,猛地咳嗽起来。手掌无力地撑在窗棂上,他跌坐在木椅上,咳得满面通红,过了许久才逐渐平息。
林子怡顿时慌乱起来,也忘记该不该逃的事,急忙跑到院中的小井打上一桶水,因为周围没有别的容器,她只好拎着木桶来到窗沿下,犹犹豫豫问道:“你,你要喝水么?”
“咳,咳。”他轻咳两声,声音微微带喘,看到她拎着的那个木桶,不由失笑道:“你啊,实在是个笨妖。若是看到有道士在你面前这般咳,你早该逃了才是。”
林子怡有些委屈,“谁让你咳得那么厉害,我都吓忘了。你喝水么?”
“这倒成了我的错了。”净明道长摇头,“不喝。太凉。”
林子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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