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等的武功,面对这些失去反抗能力的黄巾伤兵一剑下去,伤兵连叫声都不及喊出,便脑袋搬家,喉管井喷,鲜血四溅,瞬间十几具尸体倒地。
在卫士们杀戮黄巾伤兵时,蒲元闭上了眼,眼角滴落两滴清泪。
而奇怪的是,蒲元的徒弟无为表情甚是平静,亲历卫士们杀人也没有多少的惊愕,想必是在训练自己的心性要硬起来,往后跟随大公子刘琦打造一流兵器后,那些个兵器不知还要杀多少人呢?
陈武再次跑了过来,刘琦则向陈文挥下手,示意陈文带陈武处理尸首,打扫战场。
人也杀了,仇也报了,蒲元想起了什么,猛然惊醒,万一大公子走后,这些个毛贼还有同党来报复怎么办?自己本是求死之人,这些村民岂不是要连带遭殃?
“大公子,你们赶快走。”蒲元镇定下来,又对无为道:“无为,铺子里还有些镰刀斧头的铁具,赶紧地散给村民,让村民们到外面避避。”
无为应声刚要迈腿,刘琦拦住无为,说声慢,问道:“蒲师兄,何出此言?”
“唉,连累乡亲们了。”蒲元叹了口气,又道:“大公子有所不知,方才斩杀的这些毛贼乃黄巾余党,那打着‘任’字旗的为首大汉便是犍为人士任岐,据说任岐与益州从事贾龙为伍,律数千疲役之民,如今任岐一窝虽无活口,但会不会漏出消息引来贾龙率众来村中滋事无法料定,为防不测,还需乡亲们避一避的好。”
“原来如此。”刘琦恍然大悟,总算明白了,敢情刚才杀死的是与益州刺史刘焉作对的黄巾军任岐,可惜了,任岐还没壮大起来与刘焉对抗便一下被黄叙给射死了,一出场就挂了,这穿越的事儿还真玄乎啊。
关于蒲元所提及的任岐与贾龙,世纪末日穿越前熟读史书、喜爱三国的刘琦是知道有这么一回事的。
史书有记载,任岐,字不详,蜀郡人。东汉末担任犍为太守。中平五年(公元188年),益州逆贼马相、赵祗等於绵竹县自号黄巾,合聚疲役之民,一二日中得数千人,先杀绵竹令李升,吏民翕集,合万馀人,便前破雒县,益州刺史郤俭被叛贼马相所杀,又到蜀郡、犍为,旬月之间,破坏三郡。马相自称天子,众以万数。
任岐与州从事贾龙领兵数百人在犍为东界,摄敛吏民,得千馀人,攻相等,数日破走,州界清静。任岐与贾龙乃选吏卒迎焉。焉徙治绵竹,抚纳离叛,务行宽惠,阴图异计。刘焉托他事杀州中豪强王咸、李权等十馀人,以立威刑。加上刘焉起兵,不与天下讨董卓,却保州自守,有称帝意图。
于是任岐自称将军,与从事陈超举兵击焉,焉击破之,任岐阵亡。后来董卓使司徒赵谦将兵向益州,游说校尉贾龙,使贾龙引兵还击刘焉,焉出青羌与之战,贾龙被杀。
史书所载,刘琦所抱的学术态度是,不可尽信,也不可不信,对于眼前任岐的死亡,为了虑及村民的安危,村子究竟会不会遭到贾龙的报复,那是刘琦必须要考虑的问题。
蒲元见刘琦伸手拦住无为去劝村民避祸,知刘琦有话要说,心中升起一线希望,问道:“大公子,你有办法?”
刘琦望着眼前不大的村庄反问:“蒲师兄,我看这村落不大,请问村民几何?”
蒲元脱口而出:“五十二户,三百余口。”
刘琦又问:“穷也不穷?平时以何为业?”
蒲元答:“兵荒马乱,穷山恶水,穷自不必说,有近半村民是铁匠,在我这儿学得些打铁的技艺,白日走街串巷给人补锅修刀讨点生活勉强糊口。”
刘琦一听,心中一喜,问道:“蒲师兄说的这儿近半村民是铁匠?”
蒲元点头道:“正是,好几年了,那些小伙子打铁的活儿还不赖呢。”
“那敢情好。”刘琦脸上露出了喜色。
黄舞蝶不耐烦了,急道:“公子,都火烧眉毛了,你还有闲功夫聊天啊?我们还有些盘缠,拿出些发给村民避难,咱们赶紧地带着大师兄和无为走。”
刘琦却没回应黄舞蝶,心道果然是女人头发长见识短啊,这村里有近半的铁匠呢,难道以后回新野打铁就靠无为一人吗?要想培养一个技艺娴熟的铁匠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刘琦不会错过这二百多现成的铁匠。
陈文打扫了战场,将任岐一伙三十余具尸体迅速挖坑掩埋了,听到了黄舞蝶埋怨刘琦的话,也是走过来催道:“主公,黄夫人说的对,我们已在蜀地杀人了,以防不测,事不宜迟,得赶紧的撤了。”
刘琦却眼露光芒,斩钉截铁,大义凛然:“不,我们不能丢下任何一个村民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