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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远察言观色,知道她一定是认出了这是谁,趁热打铁地问道:“这是谁?”
燕姐把烟头丢掉,双手抓住手机靠近了一点,仔细看了起来。
她的指甲很长,上面涂满了红色的指甲油,很是鲜艳。路远却发现这个时候她的指尖在微微颤抖,带着她指甲上亮片也微微闪动。
“你认识他?”
燕姐把手机还给了路远,又从兜里掏出一包烟,还没有拆封,她迅速地抽出一只烟,然后掏出打火机,却打了两三次都没有打着。
林凛走上来,为她点着了烟。
燕姐抽了烟之后又恢复了一点之前的傲慢样子,但是谁都看得出来,她不过是在强撑罢了。
“他叫陈文浩,是阿玫的相好。”
路远问:“哪个阿梅?”
“我的好朋友,三年前去世的那个。”
“你确定你没认错?”
燕姐说:“我不会认错的,就是他。”
对于不熟悉的人来说,要认出一个人,只凭一个轮廓是很难的。但是对于熟悉的人来说,只要大概看到身形侧面就能认出来。更何况,她今天才又重新碰见了他。
路远突然想起来,问:“今天和你说话的那个男人,就是陈浩?”
燕姐点点头,“是。”
“他和你说什么?”
燕姐有些话并不想说出来,只是说:“我问他到这里来干什么,他说他也需要发泄。”
路远琢磨了一下这句话,竟然体会到了不同寻常的意思。
林凛问:“他现在在哪里?”
燕姐说:“他进了华府天成,但是我不知道他现在还在不在。”
林凛和路远对望了一眼,路远给柯沉打了电话,报告了现在的情况。
“我们现在打算进去找到陈文浩。”
柯沉是绝对相信林凛和路远的能力的,并不担心他们会有什么危险,所以立马就同意了。
燕姐也要和他们一起进去,“那里面我有认识的人,比较熟,比你们更好。”
杜景声也插一脚,“阿远去哪我就去哪。”
“都跟着来吧。”没想到路远很轻易地就同意了。连林凛都很诧异,甚至连杜景声自己都没想到这么轻松。其实路远也有他的考虑,首先燕姐说的对,她对这里熟悉,而且真正认识陈浩的人也是她,带着她并没有坏处。
至于杜景声,路远单纯是懒得和他争辩,反正是说不过他这位大律师的。
华府天成是一家高档的商业会所,其中不乏真的是来商业会谈的,但也有提供特别服务的。路远平常几乎没有来过这种地方,对于这种过分的奢华还是觉得很不习惯。
杜景声居然有这里的金卡,这给他们提供了不少方便。
路远从经理那里查到了这位陈文浩的服务记录。他没有在这里住过,但是曾经点过几个小姐陪喝酒,但是应该是没有发生过什么关系的。
现在他应该正在和一位叫百合的小姐喝酒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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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医生再喝一点。”百合给她倒上酒。她们赚钱主要就靠酒的提成了,所以一般都会尽力推荐客人喝贵的,越多越好。
陈文浩知道她的小想法,但是他不在意。
“你做这行多久了?”陈浩突然问。
“也没多久,一个多月。”
“确实没多久,只是陪酒吗?”
“是,刚来,所以只陪酒。”意思说是不陪上床。但是陈文浩看她往自己身上黏糊的劲,恐怕恨不得能不止陪酒才好。
他在心理冷冷地笑了一下,说:“你没想过换一行做,这毕竟不能做一辈子。”
百合丝毫不以为意,说:“为什么要换,做这个多好,又轻松钱又赚得快,要让我去一天十几个小时地站在机器面前做工,我才不要。这辈子也不想再做那种活了。我宁愿就这样,多赚一点,将来也够养老了。”
陈文浩的手狠狠地攥紧了,他心里有一头野兽在咆哮,为什么,为什么所有的女人都是这样,为什么这些女人这么不知廉耻。她们为什么这么脏,为什么这么贱?!
为什么宁愿一辈子做这种事,也不愿意离开?就是因为爱慕虚荣,她们的身体都太脏了,心灵也太脏了,这种肮脏的东西为什么会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他觉得心里的野兽已经快要冲出来了,将她们全部都撕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