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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三章彼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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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风微拂,海水荡漾,在一个阴郁的早上,我们终于从金角湾出发了,除了例行的官员、翻译、学者、书记官、贸易代表、教士、仆人和侍从之外,皇帝和君士坦丁堡的元老贵族们,都对我们表现出了极大的关注和热情,也让这支出发的使团的随员,多出了一大堆商人、诗人、工匠、画家和乐手,膨胀到了数百人之多。

    这是一次伟大的壮举,因为拉比亚人的扩张和威胁,帝国的使团借道可萨汗国前往东方的代价和风险变得越来越高,最近一次也是在二十多年前,利奥皇帝统治时期的事情了。

    在历代王朝付出了多次努力后,我们终于从塞里斯宫廷得到正式的回应,这让君士坦丁人鼓舞雀跃,也让我们的皇帝获得巨大的声誉和荣耀,君士坦丁上下无比隆重的对待这次回访。

    因此,我们首次尝试从海上出发前往遥远的东方,因为皇帝陛下说,既然塞里斯人的贸易船队能够来到君士坦丁,那自然也可以让罗马人前往,君士坦丁附近的中央舰队为我们护航,数十只战船浆帆如林,拍浪如雪,一路送到地中海。

    但是相比我们乘坐的塞里斯人的大海船,一切似乎就黯然失色了,这是一只何等壮观的庞然大物,就算装下我的的大部分随员也绰绰有余。就算是皇帝派来的一小队仪仗卫士和他们的坐骑,也能找到自己的安身之处。

    我是怀着无比憧憬和坎坷的心情,踏上旅途的,虽然我年少的时候,就随着家族的需要居住和出使过很多地方,但是作为帝国的代表,渡过万里海洋,前往一个遥远的东方古国,却还是第一次。愿上帝保佑它的臣民。

    我们出发的时候,在另两条船上载满了帝国送出的珍宝和礼物,而作为私人物品的货物,也堆满了宽敞幽暗的底舱。

    数量众多华美而舒适的舱室,是用绸缎和皮毛、驼绒装饰起来的,昼夜不熄的灯火,罐装的水果和肉食,就算是最卑贱的马夫和仆人,也有自己的房间。他们甚至还在船尾为我们准备了一间刻意容纳十几人同时进行礼拜仪式的小教堂。

    据说塞里斯人专门给皇帝进献了一艘精美的游艇,但是我们的皇帝显然对海水敬谢不敏,于是这条船成为了他情人们争风吃醋的小玩具,以及金角湾内常见的一道风景。

    然后几天我很快失眠了,我虽然之前多次乘坐帝国出使过一些地区,但是海军狭小而潮湿的船舱,无所不在的臭虫和虱子,硬邦邦的铺位,给我留下太过深刻的印象,因此一换了新的环境,我竟然有些不适应了,请上帝原谅我贪慕享受的念头。

    漫长而枯燥的海上航行,我很快被思乡的愁绪所笼罩,我只向上帝祈祷,只有在港口停靠的时候,成为我们做好的消遣,沿着地中海东岸航行,无论是伊兹密尔,还是瑟凯,或是罗德岛,或是塞浦路斯,或是安塔利亚,都充斥着这些黑发黄肤的塞里斯商人,他们不但插手各大港口的航运事业,甚至承包了帝国舰队的部分后勤,以及小亚细亚诸行省军区的海上输送业务。

    耶路撒冷和大马士革正在爆发阿拉比亚人内战,安达卢西亚德统治者对,艾穆哈人的新王朝发动了反攻,所以我们没有太过靠近海岸,因为战争的缘故,地中海东岸地区的各种商船几乎绝迹,倒是频繁的遭遇载满人和货物的塞里斯船队。

    我们终于进入红海了,曾经的地中海面包篮,土地肥沃物产丰富的埃及现在是异教徒的土地,好在他们与东方的阿巴斯王朝是敌对的,并在贸易上与帝国达成了默契。每天都有大量运输粮食和油料的海船,前往塞浦路斯和安纳托利亚的军区。

    所以我们并没有受到刻意的为难,甚至是更多的检查,就进入了法老运河,由于过往的船只太多,其中大部分都是塞里斯船,我们不得不走走停停,每当我们停留下来的时候,就会有当地人蜂拥而至,站在岸边热忱的向吗这些挂着十字架的基督徒兜售货物和当地的特产。

    运河被拓宽并加深了,一段段的水渠延伸进沙漠边缘的村庄中,一些明显是栽种不久的植物,像是斑点一样点缀在运河两岸。偶尔会有一些打着绿色旗帜的阿拉比亚人骑兵,在沙丘上远远的眺望我们,他们没有更进一步举动。

    我们还多次晕倒可怕的风浪,巨*排空,如高耸的城墙一般,上帝惩罚索多玛人的怒火,也不过是如此,所能做的只有在船上的教士率领下,进行虔诚祈祷和告解。

    仿佛是主聆听到了他信徒的声音,此后我们经历了多次更大规模的风浪,但都有惊无险的度过了,真正的伤亡,是由几个没能固定好自己的傻蛋,把自己摔得头破血流,

    在这期间,我们的一些人得了风湿和皮肤病,但是没有人因此死亡,因为据说这是那些塞里斯人的功劳,他们擅长通过特殊搭配的饮食方式来治疗这种被成为上帝惩罚的航海病。

    进入更为广大的阿拉伯海后,深沉无垠的海水,成群结队如云朵一般环绕在船队周围的海鸟,紧随船尾的海豚,我们甚至看见了灰白颜色的鲸鱼,伟大的造物主这种无比巨大的生物。

    我们的食谱也变得丰富起来,那些塞里斯水手显然已经习惯了这种航程,并擅长在其中寻找乐趣,他们吊起一条条奇形怪状的鱼类和海洋生物,然后把它们烹制成美味佳肴。

    虽然使团的教士极力阻止我们的冒险行为,但是还是有人厌倦了硬邦邦的面包干和咸死人的询火腿,偷偷去尝试。好吧,其实我也喜欢用胡椒和洋葱调味而成章鱼须的串烧,但出于典范的作用,我的贴身仆人背上这个不敬的名声。

    过了安息东南的海岸后,我们所遭遇的船只开始变得密集起来,穿梭在海岸边上的帆影,变成一道司空见惯的风景,但是无论他们来自非洲还是来自亚洲,不管哪个国家那个民族的船只,他们似乎对塞里斯人海船上的旗帜,充满了敬畏和遵从的意味。

    这些塞里斯人甚至已经在印度西北沿海建立了自己的殖民地,当地半岛上的三个小王国,除了沉迷于宗教修行的国王外,大部分官职都是塞里斯人担任。

    他们在沿岸的国家里拥有巨大的影响力,参与大部分行业的经营,并拥有受保护的大片土地和产业,当地的贵族和君主们,也热衷与他们结亲,并从他们的商业活动中谋取利益。。

    在南印度沿海,甚至有塞里斯人建立的城邦国家,他们通过发动对内陆的掠夺战争,以获得财富和奴隶。

    我们在当地停泊的时候,当地的统治者或是首领,都会慕名派人送来一些特产和礼物。于是进入印度地区后,我们停泊的次数变得多了起来。我很高兴,罗马的威名在如此遥远的异乡,也被人传颂。

    然后我见到了比我们坐船,更大的更多的塞里斯船只,它们就这样优雅而威仪的航行在海面上,任何一艘看起来比君士坦丁的中央舰队最引以为豪的五排战舰都更加巨大。

    随后我们在那个以狮子为标志,盛产宝石的国度,见怪不怪的麻木,被新的发现所震撼和打破,那是一艘停在岸边的船,用人类的想象力,难以形容的巨大船只,一座海上的宫殿?或是一座浮在水面上的要塞。

    无比庞大的体积和重量,让我们之中的某些人很怀疑它是否能够在海面上航行,或许这只是那些塞里斯人

    然后我变得忧心忡忡,塞里斯人在海上变现出来的实力,让我对他们接近帝国的动机和胃口,产生了怀疑,足够差距的力量对等对帝国的海军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不过目前正在遭受麻烦的是阿拉比亚人,我是否因为漫长的航行变得有些敏感和多疑。

    因为有人告诉我这些塞里斯人在千百年来,一贯追逐的是商业贸易利益,对其他的事情并没有太大的兴趣,毕竟他们在东方的土地已经足够大了,无法兼顾更远的事情,但是阿拉比亚人的垄断,严重妨碍了他们向西方的自由贸易,于是海上争端就不可避免了。

    星罗棋布的海岛上,都是塞里斯殖民者留下的痕迹,从那里运出数量不菲的的农产品,牲畜、奴隶,矿石和初步加工过的原料,他们在航道附近所建立的灯塔,在夜幕中格外的显眼。有些航线是禁忌的,只有得到特殊许可的船才允许进入。

    我们终于抵达了广州,我几乎以为又是一个君士坦丁,一个没有城墙的君士坦丁,各种肤色的人群和他们从事的行业,充斥在这座巨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我甚至在这里听到了熟悉的拉丁语腔调。

    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见过,。有任何一座城市中能够聚集如此之多的民族和人种,外来者和本地人之间通婚的混血后代,试着做城市最大的活力所在。有各自的社区和宗教场所,并相安无事的近在咫尺各行其是。

    无数人在这里追逐自己的梦想与财富,其中部分人成功了,但是也有更多人破产流落街头,构成这座城市种类繁多的乞丐。

    当地主持国家贸易事务的长官,是一名叫做野狐木的大臣,他据说也是皇帝的亲信,和来首都的宦官一起,热忱的接待了我们。他们用成色和品相都十分精美的金银币,买下了我们大多人的私人货品,并安排人装运和护送我们进呈的礼物。

    重新估算了这些货币的价值后,于是一些原本因为海上浸损而愁眉苦脸的人,也重新喜笑颜开。

    因为据说塞里斯人的皇帝喜欢长相奇异的动物,并将之视为吉祥的征兆,所以我们从君士坦丁出发时就带上了一些动物,在沿途又收集了一些颜色和斑纹鲜艳的活物,到达广州的时候还有一小部分活着。

    这些动物果然成功引起了塞利斯官员的重视和关注,他们甚至派出数量庞大的专职人员来照料这些因为长途旅行,而萎靡不振的生物。甚至因为当地络绎不绝的参观者,而获得一笔不菲的分成。天主在上,这果然是一个充斥商业化的城市。

    当地的涅波利斯派信徒的长老团找上门来,殷勤的邀请我们参加他们的宗教和社交活动活动,并给我们引荐当地强有力或是据有足够影响的人士。

    虽然在来之前,我就已经知道涅波利斯的信徒,在东方国度传教取得了巨大成功,但是亲眼见到了我觉得还是低估了他们的影响和成就,通过在塞里斯宫廷的服务和政治活动,他们是塞里斯官方认可并允许传播的国教之一。

    以至于无论是罗马派,还是君士坦丁派,或是阿里乌斯教派、马其顿尼教派、一性论教派、一志论教派、保罗教派、鲍格美尔教派,甚至希伯来人,都需要假托他们的名义,才能确保自己正常的宗教活动。

    因此

    虽然他们的教堂充满了异域风格,虽然他们在教堂里供奉塞里斯君主的画像,并和主一起祈祷的行为,足以让他们被列为异端,但是我是奉凯撒之命前来增进两个伟大国家之间的友谊和合作,而不是来纠正这些东方教派这些旁枝末节。

    能获得同样是上帝信徒的同胞的协助,在美妙不过了,因此,虽然我们使团随行的教士,很是愤慨,但是大多数人还是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当地同胞的招待和邀请。

    似乎是上帝再次给予了我们考验,随后我们就遇到当地的台风呼啸的季节,通往内陆的航道暂时被关闭,当地官员劝说我们等待合适的天气在出发,于是我被滞留在这座城市中。

    在等候的时间内我们见到了更多的基督徒,很多甚至在塞里斯定居了好几代。这是一座充满全新全面体验的城市,无论是哪个国家那种信仰的人,都可以在这里找到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

    但或许又是上帝的旨意,使团的成员们历经了风浪波涛和航海病的考验后,终于安全的抵达陆地后,却在当地因为饮食的问题,重新陷入该死的麻烦之中。

    在我们随行使团成员中,原有几位曾经来过塞里斯的代表,他们没有被航行中的恶劣的天气和疾病所击垮,却最终倒在了口腹之欲的诱惑上

    据说他们因为贪吃了太多的用海鲜和蔬菜烹制的当地美食,而得了急性的痢疾,和小部分被呕吐和腹泻所困扰成员一起,不得不留在当地修养上很长一段时间,于是迫在眉睫的使团不得不考虑,在当地的寻找新的翻译和交涉的人选候补。

    这时,当地的基督徒及时为我们提供了帮助,在旅居当地的同胞中推荐了一批人选,其中包括一位敢于冒险的希腊商人和旅行家,他比我们更早一些来到这里的同胞,已经旅行过塞里斯国度的很多地区,目前正在努力将自己亲身经历,编写成游记。

    看过了他留在广州的部分手稿后,我当即决定以皇帝赋予我的权利,聘用他为使团的常备顾问。后来的事实证明,我的选择是明智的。

    《洋流之彼方,小马略,阿什维克回忆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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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的长安城中,正当热闹纷纷,首先是总章参事府年会正在召开,

    所谓的总章参事府年会,就是每隔两年,那些进京述命的将领们所携带的参军,所举办的一次集体官方活动,届时各种挂有军咨、参议头衔的老将帅们列席,说是指导提携后进,其实也以开会讨论为名,用公孥好好的吃喝上半个月的热闹,既是显示他们的存在和皇帝的恩宠,也能解决一些实际的问题,今年作为武臣领衔班头的,是分别代表中外军的武威郡王李嗣业和龙武军大将军陈玄礼。

    同时召开的还有中外军将士竞技大会,二十四道都督、节帅,三十九路军镇,上百所军城镇戍所属,都会有代表来争夺这个军中魁首的荣誉,有些已经在好几个月提前出发了。

    七月十五祭祖放灯和秋收前社祭的中元节才过几天,又刚好赶上皇帝的生辰——千秋节,在泰兴朝又称为庆成日,天子受群臣朝拜献千秋镜并承露囊,大宴宫中,京中开放宵禁,城中百姓盛装上街游乐,坊市中的大多数店铺也通宵营生。

    所以这段时间长安热闹的很,也算一扫前些日子乾元上皇大行诸禁忌的愁云惨淡,

    早早的就离席,和同样从后宫内朝命妇妃主们的宴会上偷溜出来的小丫头一起,挽手挤在人群中凑热闹,再次体验一下许久没能在一起的逛街乐趣。

    男装正太打扮的小东西大口啃着一个鹅脖子,连软骨带肉肴的咬得咯吱咯吱很有滋味,我则点了小鱼汤头,装在竹纸包软器具里,热乎乎的连汤代底料,在肚子变成蒸出毛孔的细汗。

    唐时节日活动算是相当丰富,最为首都长安的士民更是善于享受,光是节日的特色饮食,象元日则有屠苏酒、五辛盘、咬牙饧,人日则有煎饼,上元则有丝笼,二月二日则有迎富贵果子,三月三日则有镂人,寒食则有假花鸡球、镂鸡子、子推蒸饼、饧粥,四月八日则有餻糜,五月五日则有百索糭子,夏至则有结杏子,七月七日则有金针织女台、乞巧果子,八月一日则有点炙杖子,九月九日则有茱萸、菊花酒餻,腊日则有口脂、面药、澡豆,立春则有彩胜、鸡燕、生菜。

    作为天子圣诞的千秋节,则没有什么特别的形制,现煮的盐水毛豆,新麦熬煮的青苗汤,酥油烤制的面拔,枣糖膏子,都是时下最时令的大众吃食。

    江陵来的早蟹,也出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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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领情缘美丽的儿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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