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间王正在等阎瓒的消息,这些天他不断派出密探往来于安定、长安、洛阳三地,密切注意着洛阳朝堂中的变化和雍州后方也就是安定的局势。河间王血脉疏远,能掌控长安已属侥幸,所以他不得不以万分的小心来应付下一步的变局。
“殿下,我派出的密探都说。洛阳城中已经流言四起,人人都说淮南王名望极高,殿中军士尤其是太子旧部就拥护于他,有不少军士说要拥戴淮南王杀了贾后。据说,贾后曾派寺人(后世的太监)去宫外着便衣打探,结果听到了这个消息后贾后吓得当天就撤换了左右二卫的好多武吏。现在不但百姓中人心惶惶,宿卫军人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李含说道。
河间王沉思片刻,忽然若有所悟地道:“看来,淮南王是难逃一死了。不过贾后要是真敢害了淮南王,那她的末日也就为时不远了。”
李含看到河间王反应如此快,顿时大喜道:“殿下果然明鉴,李含能辅佐殿下,真是万幸。”
河间王呵呵笑道:“当初我自以为血脉疏远,在宗室诸王面前时常还有自卑之心。可现在一看,反倒是越远越安全,汝南王身为天子的族祖,楚王身为天子胞弟,都惨遭荼毒。如今淮南王是天子亲弟中最长者,照理说便是最贵重紧要的宗室,可也被那些宗室的老头推到了刀尖上还浑然不觉。像小王这样的远亲,哈哈虽然升迁慢一点。可也没有这样的危险啊。”
李含笑道:“血脉亲贵又能如何?都督关中乃天下第一的要职,还不是殿下稳坐了。各方面倾轧角逐,明争暗斗,殿下的身份确实太好了,完全可坐收渔人之利。关中乃周秦兴大业之地,自古王气最盛,可比那处于四战之地的洛阳好多了。”
“哦?”河间王笑了笑。反驳道“洛阳北有邙山黄河,南有伏牛山。东有成皋,西有函谷关。几乎是四面天险,易守难攻。又接近关东富庶之地。可以顺利地转调粮草,哪一点都比长安好吧。”
李含哈哈一笑,说道:“四面天险,看似铁桶江山,其实不过是懦夫的选择。倘若有朝一日有大军进犯,四面的天险的确可以阻挡敌军,但也能阻碍勤王之师啊。自古建都洛阳的,如东周如后汉,都是天子暗弱诸侯猖獗的时代,天子只能窝在这四面天险的铁桶里有如井底之蛙。眼睁睁看天下诸侯角逐。进则四方都需要进,退又无从可退,哪里比得上坐拥八百里秦川,以潼关据百万军的长安呢?”
河间王听他说完,若有所思地点头道:“你这么一说倒也合理。长安只需要倾力东视,把持潼关就能窥伺天下。而洛阳就好比自困山谷,无法做到俯视天下。哎,不过自从后汉以来,关中胡人越来越多,早就不是汉家根本了。粮草转调难以维系,而关东之地有天险可恃的最佳之地也就是洛阳,也不得不在那里定都了。”
李含点头道:“的确如此,如今长安内外胡人肆虐,做都城的确有些差强人意。不过以此为根基,窥视天下,却仍大有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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