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横穿大漠,翻过河西大山,又回到了河西草原。而他要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将鲜卑人视若神明的马隆经营的西平城踏破,重树鲜卑人的勇气。
对于秃发务丸、猝跋韩、且万能、没骨能等等这些没骨气的部落大人,虽然不能忽视他们族群的力量,但对于他们的个人能力,若罗拔能心头只有鄙视。
“等我攻破西平城,让晋人丧了胆。届时踏破凉州,看谁还敢不服我。树机能大人的基业,继承者非我不可!”
西平太守严舒和部将徐霸,中了若罗拔能的诱敌之计,平虏军以及西平郡兵被各个击破。当天鲜卑军就进入了长宁县城,大肆抢掠一番。
“兄弟们留着劲儿,西平城的娘们可更白净呢,别在这里累坏了身子啊。”若罗拔能带着亲信骑手,环绕了长宁一周。方才还生机勃勃,繁华热闹的县城,现已狼藉一片,四处可见平民的尸体。
“晋人不过两脚羊,仗着人多才占据了中原花花世界。我们胡人虽不及晋人多,可我们是狼,若能齐心协力,何愁享受不了中原?”若罗拔能最喜欢给亲兵们说教,他总认为,鲜卑人太过本份老实,需要自己给他们开窍,而亲兵们也渐渐习惯了他的说教,总是摆出一副懵懂的样子迎合他。
“好了,你们快去叫来那些部落大人。在这长宁抢够了之后,我们还要挥师南下,抢西平城呢。”
亲信们如释重负,赶紧纷纷去通知各部落大人。
当天傍晚,数万鲜卑骑兵在若罗拔能的统一指挥下,出长宁城,开始向南前进,直奔西平。
“叱连,你带前队,全部换成晋军的衣服,带着这条两脚羊去赚开西平城门。只要城门一开,就一拥而入。成事之后,城里的女人任你挑选。”若罗拔能指着被捆绑后面哆哆嗦嗦的严舒,向一个青年骑手交待完。这便大喊一声:
“后队暂缓前进。”
那名叫叱连的骑手一声得令,这便像拎小鸡一般提起了严舒,带前队换上了晋军的衣服。虽然胡人们散漫惯了,穿的都松松垮垮吊儿郎当,不过夜间倒也观察不来。
一个时辰后,叱连带着前队已经抵达西平西门。叱连将腰刀架在了严舒腰间,用生硬的汉话说道:“城门,弄开!”
“快开城门,我是西平太守严舒!”严舒终于大喊了一声。
此时在西门当值的,是一名郡兵屯长。屯长搭着火把上到城楼,对身旁的兵士说道:“小都尉和毛主簿都叮嘱过了,严府君早已为国尽忠。假若有人敢冒充府君老爷,只管乱箭射杀。”
严舒在城下听得亮清,顿时大怒道:“杨功曹,杨功曹在哪里?杨平,杨平快些出来!我是严舒,我是西平太守!”
这么一喊果然奏效,城楼上刚刚上箭扣弦的兵士愣了愣,总算没敢射。屯长也被诈唬住了,一挥手,令兵士停手,然后向城下喊道:
“府君老爷,倘若您真是府君老爷。多有得罪,小的这就差人去北门请来杨功曹,还请府君老爷恕罪啊。小的位卑望浅,可不敢擅作主张就开了城门呢。”
“你放心开城门,有什么不敢的?严某乃西平郡一郡之主,你有什么可怕的?”严舒看着身旁鲜卑骑兵凶恶的眼神,唬得六神无主,顿了顿赶紧吼道。
屯长有些担心了,不过他是个谨慎之人。犹豫再三,还是决定等请来了杨功曹,让杨功曹来决定。
“你火速跑去北门,快请杨功曹过来。”屯长给身旁一名士兵安顿了一声,那士兵这就几步跳下城楼台阶,往北跑了去。
“府君老爷放心,我这弟兄腿长,马上就请来杨功曹了。”屯长还不忘再喊一声。
鲜卑人本来就不讲究纪律,这时候后队人马也纷纷赶来,根本不配合前队的赚城计谋。身后黑压压多了一片,叱连不禁焦急,心想倘若若罗拔能赶到,看到自己还没有赚开城门,可怎么交代?
“城门,你,弄开快!”叱连又威逼了。
严舒皱着眉头,眼前这个家伙连汉话都说不整齐,跟他解释也太过吃力,若罗拔能这老贼可真是狡猾。这下自己只能绞尽脑汁,帮这群胡狗赚开城门了。
“但愿这些胡狗抢掠完后,把我留下然后撤军。届时我就可以再上下打点,把罪责推给徐霸之流的了。”严舒狠狠地挠了挠头皮,望着身后黑压压的一片鲜卑后队骑兵,忽然一股坏水涌了上来。
“哇呀呀,鲜卑人来了!你这厮赶快开城门啊,你没看到后面黑压压的骑兵吗,你这是要逼死本官吗?”
“你这厮你欺我夜黑认不得你吗,你捏着火把。本官在底下把你的长相看得清清楚楚,再不开城门,到时候本官令杨功曹将你革除军籍!”
“你姓张是不是?”
“你姓李是不是?”
严舒在城门下连连叫骂,每一句都喊得屯长大汗淋漓,屯长终于打熬不住要开城门了。忽然只听身后一个声音道:
“严府君乃冯翊望族,怎么会是这个楼下的泼嘴小人。速速放箭,准备抵挡鲜卑人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