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马咸一把扯住。马咸吼道:“我没喝酒!”毛腾也知他力大,故意一个绊子将其掀倒,这便将马咸拖了出去。
“子全,稍安勿躁。此时严府君乃是一郡之主,你我怎可造次!”
厅内严舒怒气未消,大声说道:“毛主簿,马都尉就暂且麻烦你看管了。你且守城,看管城内一切事物,其余事情就交给我等了。”
毛腾和马咸离去的时候,厅内不断传出严舒的将令:
“郭陶、李庚听令!令你二人率本部兵马从东西两方围困雾山通道!弋莫拔、雷胤听令!令你二人挑选精锐刀斧手、弓弩手扼守雾山西北对山,防止鲜卑人逃窜!其余众将,随本太守从南方主攻,务必活捉若罗拔能!”
随之传来齐整的众人回应声:“末将遵命!”
如果徐霸和严舒得到的消息可靠,这严舒的布阵思路,却还真是天衣无缝,恐怕这也都是徐霸的谋划吧,毛腾心想。
“这群嘬鸟!拿着我父亲辛苦练了十年的心血挥耗,竟还不许我上阵立功,真是气杀我也!”马咸果然是醉了,一边胡乱骂着,一边已经浊泪满眶。
严舒文人出身,不太擅长骑马,此时他正乘坐着一种叫做“肩舆”的时兴工具,他不会知道,在数百年之后的唐宋时期,这种叫做“肩舆”的东西会被老百姓俗称为“轿子”,加上顶盖日益豪华,成为大官吏们身份的象征。
紧跟着后面的是徐霸,徐霸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骏马,左手按着佩刀的刀柄,右手擎着一把长戟,好不威风。身后旌旗招展,戈矛凛然。在温亮的阳光照耀下,众将士的甲胄都隐隐泛光。严舒一边拍打着手中的玉如意,一边陶醉地幻想着擒拿若罗拔能后的加官进爵。一回神猛地又想起了幼时一个看相的术士,曾说他能因军功高就,当初以为自己手无缚鸡之力,焉能有军功?此时看来,那术士还真是活神仙呐。
“严府君看来已经胸有成竹啊。”徐霸呵呵一笑。严舒莞尔道:“哪里哪里,都是徐将军的筹划。不过胡人都狡诈的很,我等也不能小觑,还是谨慎行事,方可无大碍。”
“报……禀报严府君,斥候在雾山周围四处查探,胡人早已撤了营寨,不见了踪影。”一个探子驰马飞报。
“嗯……”严舒捋了捋胡须,似乎有些疑虑。徐霸连忙挥手:“再探!”
“府君,恐是若罗拔能听说天兵将至,拔腿跑了。无妨无妨,北方都是山地,鲜卑人骑兵行进不便,我们追得上的。”徐霸赶紧说道。
严舒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严某就怕,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
徐霸这便唤过身边一个军候,下令道:“胡人势弱,恐逃回西海。你且率本部兵马,轻装往雾山西北小路追击看看。”
军候得令,这便带着轻骑离去。
严舒忽地一怔,回头说道:“徐将军,我们本来没多少兵力。这样再分兵出去,会不会有危险?”
徐霸摆手道:“府君莫要忧虑,徐某久经沙场,自然晓得分寸。”
“雾山北都是山地,胡人骑兵行动不便,正是我天兵大展神威之机,儿郎们继续前进!”徐霸大吼一声,加快了部队的行进速度。
“报!禀报府君,前方十里处,有鲜卑狼烟。”探子又报。徐霸急问狼烟数量,探子回说数股,徐霸狂喜挥手:“再探!”
探子飞驰而去,徐霸一拍大腿,这就向严舒说道:“府君,从我的战前情报来看,若罗拔能喽卒不多,此番发现能踪迹,实乃天赐良机。请府君给我一支精锐轻骑兵,轻装简发,突袭胡人,活擒若罗拔能!”
“这……”严舒有些犹豫了,“徐将军不在身旁,严某心有不安呢。”
“府君,战场上的机会,就如一发千钧,转瞬即逝。倘若再有拖延,恐怕若罗拔能又不知到哪里去了!”徐霸急道。
严舒见他坚持,只好点头道:“一切由将军做主。”
徐霸见他允诺,赶紧勒马向后,高呼一声道:“步兵在此留守,保护府君大人。所有骑兵,脱下铠甲,轻装简行,随某去杀敌立功!”
徐霸振臂一呼,众骑兵纷纷扔下铠甲,跟着徐霸往前方疾驰而去。
徐霸本是猛将,看到众将士如此英勇,不禁心中感慨:“马老将军的部下,到底是我军精锐,跟凉州州兵的素质,还是大为不同。今日我能带着这一群精兵立功,实乃造化!”
“儿郎们,富贵就在眼前,随我追击胡人!”
众骑兵一起肆意呐喊,操起长戟,飞速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