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去的当奴才使唤!到头来,他儿子痛快的赌了一把,一切都成了空!我们连根儿毛都摸不到啊!”
“混账!”毕氏闻言,抬手给了毕甲申一记耳光,骂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爹跟老爷子面前那是磕了头敬了师傅茶的!再说,当初你爹和你奶奶他们逃难来到京城,若不是老爷子收留,他们能不能活下来都两说呢!这救命之恩大于天!”
毕甲申用舌头顶了顶热辣辣的脸颊,点头应道:“是是!您老说的有道理!救命之恩是大于天!可事情到了今天,咱们一家子当牛做马这么多年也还的差不多了吧?我的亲娘哎!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你看看现在这形式,邵大人对颜文臻是势在必得,他只是想叫颜文臻跟了他,又不是真的想要她的命!这案子,只要邵大人肯出面,肯定会有转机,我这也是变着法的救颜文臻出苦海啊!你看,连胡太医都倒戈了!为什么呀?这胳膊拧不过大腿啊!”
“你给我滚!”毕氏气得喘不过气儿来,颤抖着手指着门口,“滚!我没你这个儿子!你丧尽天良!”
“娘!你怎么这么固执!”毕甲申跺脚道:“白家已经跟颜文臻退了婚约,难道颜文臻这辈子就不嫁人了?她跟了邵大人有什么不好?邵家那可是名门望族!邵家老大人是堂堂二品天官!用脚趾头想一想,人家邵大人也比白少瑜强一百倍!”
“可他是逼死老太爷的凶手!如果不是他,老太爷怎么会死的那么惨!颜家怎么会这么惨!”
“老太爷是被他的亲儿子给气死的!颜东昂那个赌鬼害了他爹和他闺女,这关别人什么事儿?!”毕甲申猛然拔高了声音朝着毕氏吼了一嗓子。
毕氏被儿子吼的一个哆嗦,呆呆的看着儿子好像是看一个陌生人,半晌没说出话来。里间卧室里忽然传来一阵猛烈的咳嗽,伴着粗重的喘息,毕亭立嘶声骂道:“逆子……咳咳……逆子!”
“他爹!”毕氏忙先开门帘冲进去,扶着毕亭立坐起来,给他抚胸捶背,好一阵折腾。
毕甲申也跟了进来,看着床上喘息咳嗽好像老了十几岁的老爹淡淡的叫了一声:“爹。”
“你……你……”毕亭立转手拿了枕头朝毕甲申砸了过去,只是他本来就力竭,那枕头根本连毕甲申的衣角都没碰到便掉在地上。
“爹!您看您都成什么样子了?您还是好生养着,等养足了力气再打我吧。”毕甲申弯腰把枕头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的尘土一抬手丢去了床上。
毕亭立指着门口,颤声骂道:“畜牲!你个孽畜!你滚……滚……你给我滚……”
“那行吧,您别生气了,我先滚着。等您想通了我再回来。”毕甲申吊儿郎当的一笑,果然转身滚了。
“逆子!孽障!咳咳咳……”毕亭立气得垂着床头。
毕氏忙拍着他的后背一边哭一边劝道:“哎呀,好了好了!那孽障滚了,你也消停一会儿吧!你再有个三长两短的,可叫我们娘们儿怎么活哟!”
“我纵然是死了也没脸去地下见师父啊!”毕亭立垂着胸口号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