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
“呃……”云硕回头看了一眼池子里活蹦乱跳的鱼,一时出了一身冷汗。
这天晚上,皇帝陛下很消停,没有吃饱喝足就急吼吼的往床上扑,而是牵着韩芊出了宫殿,在汉白玉铺就的高台上吹风赏月。
“哟,陛下今儿倒是清闲。”韩芊靠在榻上拿了纨扇来轻轻地扇着。
这个时候倒是不算热,只是这附近摆着数盆紫茉莉,茉莉的花香招了些小虫子围着琉璃灯飞舞。
“罗同江前几天来京述职,说治河工程已经在收尾了。”云硕把手里的书放下,起身走到韩芊身边来,拿过她手里的扇子替她扇着。
韩芊靠在枕上看着天空的一轮明月,淡淡的问:“这是前面的政事,陛下跟臣妾说这些作甚?”
“这治河工程自清平十年开春动工,到今年已经四年多了。”云硕说着,自嘲的笑了笑,“四年半的光景,不说那花出去的两千八百多万两银子,单说朝中上下弹劾罗同江贪污受贿的折子,少说也得有四五百封。”
韩芊听了这话,不由得睁开眼睛,疑惑的问:“对于治河这件事情,陛下不是一直都力排众议吗?怎么今儿倒像是后悔了?”
“不是后悔。”云硕轻轻地摇了摇头:“朕从没有为这件事情后悔过。别说四年的光景,就算是八年十年,朕也是一心要把这条年年泛滥的金河治好的。”
“那不就结了?”韩芊又躺回去,伸手握住云硕的手,“还记得那年我跟你一起去灾区,看见洪水过后那些百姓的惨状,那些挂满了污泥的树木,那些被冲塌了的房子还有遍地的死人……唉!过去这么久了,我想起那些,心里还揪得慌。”
“治河,是朕的决心。但是这个罗同江也的确已经不再是当初我们刚刚认识的那个罗同江了。”云硕冷笑道,“朕派出去的人回来说,罗同江的老家是瀛洲,而现在的瀛洲有一半的土地都是罗同江的了。”
“这……这什么意思?”韩芊惊讶的问。
“罗同江用了四年半的时间治好了金河。”云硕感慨的叹道,“也用四年的时间,赚得了一大片家业。”
“赚得。”韩芊低低的重复这两个字,嘴角也弯起一丝苦笑,“一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何况他做得是天下油水最足的河工。而且还一做就是四年半。”
“是啊!”云硕把韩芊搂在怀里,手指在她单薄的绸衫上轻轻地捏着,“你知不知道,去年春天咱们在济州的时候,我就想杀了他。”
韩芊低低的叹了口气,补充道:“可当时工程没干完,还不能让他死。”
“是啊!”云硕无奈的冷笑,“朕当了这十几年的皇帝,就是这件事情最憋屈!皇族兄弟反朕,一个个憋足了劲儿想要朕的命,朕却不能杀他们,这不算什么。朕有的是办法让他们活得生不如死。可罗同江算什么玩意儿?想当初他也只是一个落魄之人,金河决堤他的家眷都被大水淹死,他连口饭都没有!是朕!救了他的命,信任他,重用他!朕活了这些年还从没有对哪个臣子如此以诚相待过!可他是怎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