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咳咳咳……”高延时气得拍桌子,喘息了好一会儿才缓过这口气来,指着长子的鼻子骂道:“鼠目寸光!”
“父亲息怒!大哥不是专门跟您作对,他只是不明白您老的用意罢了。”高盈忙端过一盏茶递给高延时,并劝道,“父亲,您到底怎么打算的,跟我们兄弟二人说说吧。这以后很多事儿,还得是大哥去安排呢。”
高延时喝了口茶,把心里的怒气压下去之后,指着面前的两个儿子叹道:“你们呀!真是……也活了一把年纪了,做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用用脑子!”
高盛看老爷子气得不轻,赶紧的拱手躬身:“儿子愚钝,还请父亲明示。”
高延时盯着自己的长子看了片刻,方道:“这事儿说来话长,你先按为父的话去办。忠毅候乃是国丈之尊,礼部已经在拟给他的谥号呢,据说拟了五六个皇上都不满意。这奠仪的事儿自然不能马虎。还有,你们今儿去吊唁有点早,明儿再去吧,去吊唁的时候别光知道烧纸上香,也顾着点正事儿。”
“父亲,去人家府中吊唁,除了烧纸上香还能有什么正事儿?”高盛纳闷的问。
“自然是跟那些去祭奠的人聊一聊,再细心看看旁人都给了多少奠仪!真是愚蠢!”高延时叹道。
“是,儿子记住了。”高盛拱手应道。
第二天,高盛果然把准备的奠仪翻了倍,换了一身素服带着家人往忠毅侯府去吊唁。
因为老忠毅候是皇后父亲的缘故,忠毅侯府从开吊以来便宾客如云,来吊唁老侯爷的人是络绎不绝,门外的马车都排着队,一溜儿排出去整条街。
“真不愧是国丈爷啊!”高盛老远就下了马车,理了理衣襟带着拎着奠仪礼品的家人穿过来往的人们往忠毅侯府的大门口走着,不时有熟人跟他打招呼,他也忙不迭的抱拳还礼。
就这样一路进了忠毅侯府的大门,早有管事的上前来引着他去灵棚上香祭奠。那些跟着高盛来的高家家人则拎着奠仪等去礼棚奉上奠仪以及礼单。同时,受他们家主子的暗中叮嘱,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地瞄了一下其他的奠仪,还有一份没来得及收起来的礼单。
祭奠完毕之后,高盛被请至旁边的茶棚里用茶,并跟相熟的同僚低声闲谈,镇国公府老国公爷拄着拐杖在管家的搀扶下缓缓地走进来,朝着来祭奠的众人抱拳拱手:“诸位同僚有心了,事出仓促,招呼不周,还请诸位多多见谅。”
“老国公爷客气了!”
“是啊,国公爷客气了,老侯爷去世,我们都万分悲痛啊!”
“国公爷节哀顺变啊!”
“是啊,国公爷多保重身体!”
茶棚里众人纷纷还礼,一阵喧哗。
老镇国公朝着众人抬了抬手,微微点头:“多谢诸位,诸位请坐,请用茶。”
“谢国公爷。”
“国公爷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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