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首辅十年二十年的?”另一个皱眉问。
“俗话说,千年王八万年龟,说不定他真的把自己当你成了老王八!哈哈!”对面的人嘲讽的笑道。
“唉!也难为他了,景隆三年就进了内阁,如今算起来,他在内阁呆了够四十多个年头儿了吧?”一位监察御史皱着眉头扳手指头。
“四十六年了。”旁边的同僚提醒道。
“居然有四十六年了!真是不容易啊!”最初提出对萧侯爷拍马屁表示不满的人收起了玩笑之色,正经叹了口气,又道:“一个人,稳居内阁四十六年不倒,他的儿子却只是个五品巡按,在东南六省给姚延恩对着干,孙子却只是个翰林院侍读,真是……不知道该说是成功还是失败呀!”
另一位压低了声音,冷笑道:“你这就不懂了吧?他既然能在这内阁首辅的椅子上坐着,他的儿子,他的孙子就不能身居要职!否则非得被皇上给全锅儿炖了不可。”
这话音一落,满桌子人都沉默了。
这是大家平日里都不敢正视却又不得不面对的事实。
一家父子祖孙同在朝堂的不在少数,士族公卿之家,哪个不是这样?满门功勋的武将不在少数,满门朱袍的文臣之族也不少。比起低调,谁也不如这位首辅大臣萧侯爷。
“那他今天是怎么了?大年初一的是吃错药了吗?”一个官员皱眉问。
“有两个可能。”另一位伸出两根手指头,“第一,他已经存了致仕的心思,想回家养老了,所以要给自己一个完美的收场,让陛下记住他,从而善待他的儿子和孙子。”
“第二呢?”另一个人好奇的问。
“第二么,是老眼昏花没看清陛下那荷包,被皇后娘娘一说,又不得不拍个马屁把这事儿圆过去——他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皇后娘娘……”绣的那条龙像猪吧?这位官员朝着众人眨了眨眼睛,自动隐去的那半句话瞬间被大家猜到,于是一桌子人都笑了。
“来来,喝酒喝酒!这大年初一的,咱们都痛快的喝,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都放一边去。”
“说的没错!干了。”
“唉,干了干了!”
大年初一之后,便是各府各家互相请年酒。皇上和皇后娘娘一时闲了下来。
正月里不动针线,韩芊便把给孩子做肚兜儿的心思给放下来,每日里呆在凤章殿里看看野史话本儿,尝尝颜文臻精心烹制的美食,这一来二去的也终究是无聊。
“出去走走吧?”韩芊把手里的野史话本子一丢,无聊的打了个哈欠。
靠在她身旁的云硕低头,目光从她的小腹上扫过,蹙眉问:“能行吗?”
“又不用走出去,不是有暖轿,有马车吗?这宫里呆的久了身上都发霉了。今儿日头正好,不如我们出去大街上转转……”韩芊说着,忽然眼前一亮,“对了,去看看何氏母女吧?她们在京城也没什么亲戚朋友,这个时候应该也很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