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尘土飞扬的一天,临冬城下辛勤的野狼家族士兵正在挥舞铲子、锄头忙着做清理“地球”地表的伟大工作。实际上,这样的工作他们已经挖掘了数十天。时至今日,临冬城外的地形已经被彻底改变,里三圈外三圈的堑壕层层环绕着临冬城,宛如巨蟒缠绕般绞杀临冬城内所有人的生命与希望。
“弥赛亚、弥赛亚”,一组服色各异的士兵吟唱完毕扛起铁锹走进壕沟内开始新一天的挖土大业,他们的身份差异是如此之大,不仅服色不同,身着的铠甲也不尽相同,有的人肤色红润,有的人面黄肌瘦,他们是新加入攻城队列的城邦公民兵,他们自配装备,也习惯自带部分军粮,现在他们正满怀一肚抱怨在敌人的城下像只老鼠一样进行土木作业。
………………
行军帐内的桃花石双眉紧蹙、食指在沙盘上不断滑动,偶尔到某处便要重重敲击。
“打不下来啊”
看到临冬城这座城的第一眼,桃花石便已确定这是座惹不起的城。厚重高耸的城墙跟权游剧中一模子一样甚至更高更厚上面完全可以并肩跑四马,高低起伏的塔楼、密密麻麻的杀人口组成一道密集惊人的火力网。这样的城池投石车砸不烂,蚁附攻城势必付出巨额损伤,至于挖地道,工程兵汇报他们向四面城墙掘进工作都遇到了坚硬的岩层,根本挖不到城墙低下。
一想到这些,桃花石就感觉异常苦恼。战争打倒这个地步北方任何一家势力都走到了山穷水尽的境地,为了获胜,桃花石不断抽调城邦公民兵赶赴战场,为此,不少生产单位不得不停工,可就算如此兵力、粮草皆已告罄。
更糟糕的是公民兵素质差异悬殊,他们缺乏足够的军事训练和配合作战能力,较富有的公民兵配装精良的锁子甲、白杨木大盾、长剑,他们的装备与桃花石的精锐卫队不遑多让,可他们的连这支杂牌军的二十分之一的比例都达不到,更多的是手无寸铁的底层城市民兵。公民兵的装备精良程度与城邦经济挂钩,可现在经济建设尚未起步,整个凛北城就被拖入战争。这场战争打得太早、太早了,根本不在任何一个合适的战略时机。
桃花石将代表临冬城的旗帜从沙盘上拔下。
“不惜一切代价将临冬城攻下,然后转头迎战南方的敌军”
“不行!”
目光越过沙盘上的崇山峻岭,落向南方广袤的天地。
“城内的敌人太多了,可以攻下这座城,但攻下这座城我要付出的伤亡太重,再对上南方来的敌人我将陷入无兵可用的处境”
“我放了太多的北境军队入城啊,他们现在成为我攻克这座城最大的难题,可若是我不放他们进城,这股骑兵比例较大的敌军只会在野外成为更难缠的力量”
桃花石悲哀地想到。
“进无可进、退无可退,我已陷入死地。置之死地而后生,动则生不动则死,我要把战略主动权牢牢掌握在手里,我是我自己的死神,只有我自己才能裁决自己的生死!”
一拳砸向沙盘,钢铁护手重击下溅起一片木屑。
“把凯文叫过来,还有飞马通知鲁赫莱特,告诉他游戏结束狩猎开始了让他向我汇合。生死在此一举,让我们主动出击”。
……………………………
白色的浪花像千百年以来一样拍打着海岸,拍碎海上的明月,也拍碎水兵们与家人的团聚。
今夜的夜极其柔和,介于白日与黑夜之间,海上的夜晚是清淡的墨蓝色,浪花声也掩盖了码头深处酒馆内的喧哗。
七国有名的面瘫,史坦尼斯?拜拉希恩正漫步在码头上,从一条船踱步到另一条船做着倒数第二次视察。明天这支舰队将远航向北方,那时也将是史坦尼斯的最后一次视察。
远处酒馆内水手的吵闹声使亲王的脸色略微不喜,这位亲王十分厌恶吵闹喧哗声,当年风息堡城外提利尔家族军队那时不时大声的讽刺声、喧哗声深深刻入他脑海。
还有这该死的海浪声,亲王无法忘怀父母死去的那个夜晚,他狠这片大海,吞噬人命的汪洋。可他的兄长却把他封为海军司令还有那个鸟不拉屎的岛屿岛主,而他那毛都没长齐的臭弟弟却坐享他的成果。
一想到这里,史坦尼斯内心更堵得慌。别说什么龙石岛亲王是铁王座的继承人,他们是一群叛贼,革命胜利后大家现实的很,谁知道龙家会不会卷土重来,当时只考虑要争抢更肥沃的领地。再说,拜拉希恩家族的继承人只能是风息堡的掌控者,也唯有是风息堡的领主,别说什么龙石岛是亲王是铁王座的继承人,时代变了,风息堡的领主才该是铁王座的继承人!这是大贵族的传统,只有自家的大本营才该是继承人该拥有的!
史坦尼斯压下心中的愤怒,脸色依旧平静。不是所有愤怒都有用,压制住自己的愤怒保持冷静般地理智才是王道,就像此刻水手的们喧哗,让他们尽情享受着战争前的最后一刻狂欢吧,谁会去跟一帮也许明天就会死去的家伙去较真呢?反正他们总是要给我卖命的!
“海陆齐进,直捣敌人老巢。”
一字一字嚼碎在心里,回想着王兄的信件,史坦尼斯加快视察的脚步。
挑衅王室威压的小丑虽远必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