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诗礼不说话,僵持了一会,他说:“你爱的真不是我这张脸吗?”
“我为什么要爱你的脸?就算爱也是因为那是你的脸。”郝竞先哭笑不得地说,“老婆大人,你先让我起来行吗?腿要跪麻了!”
“我没让你跪着。”季诗礼斜着眼睛看他。
郝竞先起身说:“这可是你自己答应了的啊,不能反悔了!”
“答应什么了?”
“求婚啊。”郝竞先理所当然地说。
让他起来就算是答应了?季诗礼抬头看了他一会才轻声“嗯”了一下。
郝竞先松了口气,问:“你还有没有哪里伤了?”
季诗礼觉得他一来就先求婚,这关心实在是毫无诚意,因为不满开始胡说:“腿断了,以后走不了路,还伤了腰椎,大概头部也有点问题,以后就真的是神经病了,还有哪里的,等我想想,伤了脑子记忆力也不好了。”
“你别吓我。”季诗礼说一句郝竞先的目光就看向一处,他说,“我来的时候就想好,不管你怎么样了都是我老婆。”郝竞先拿手指点了点他之前刚戴上的戒指。
“别恶心了。”季诗礼别过脸说,“鸡皮疙瘩都起一层了。”
郝竞先笑,随后想起件事,收了笑容,蹲在他床边看着他问:“你那天打算说什么?是遇见我后悔吗?”
他本来想回答说那天他想说的是遇见你真他妈的倒霉,可话到嘴边又变成“我忘了”,他觉得遇见郝竞先也是幸运的,能忍受他的真实的糟糕脾气的人大概是真的爱他,能在那种时候转了方向盘的自己又何尝不是爱他的。失眠崩溃的夜晚,若即若离的试探,撒下的谎言,代表诺言的指环,这些都是他给他的以及他给他的,给他几近单调的生命添了各式的色彩。
“忘了就算了吧。”郝竞先见他走神,轻声问,“那你遇见我到底后悔不后悔?”
季诗礼抿着唇,抬起手打量手指上的戒指,大概觉得光线不好又开了灯,他说,“看清我的脸了吗?”他偏过头让他看清自己脸上两道伤疤,灯光下可以看清每道伤疤都缝过几针,尚留着印记。
郝竞先想要伸手碰触又忍了下来,心疼地问:“伤口很深吗?还痛不痛?”
季诗礼仍在看着戒指,他叹了口气,说:“我没后悔。”随后说,“这戒指真丑!”
“怎么会?我请珠宝业有名的设计师设计的。”
“有名都是吹出来的,我还有名呢。”季诗礼面不改色地说。他当然不会承认是自己想要转移话题随口说了一句。
郝竞先试探着说:“那……要不再换一个?”
季诗礼偏头看了眼他的神情,见他一脸认真,默默地想,要么是比我还会演要么是真的又信了。他这一刻突然有些舍不得跟郝竞先说假话,因为他真的是不管他说什么又说得多么离谱,只要是他说的对方都会相信,他说:“虽然挺丑的,但是我蛮喜欢的,就不换了吧。”
“你啊!说丑还喜欢。”郝竞先伸手想要推他的头,想到什么又收回了手,他说,“你本来就不觉得它丑吧。”
季诗礼面不改色地说:“谁说的,因为是你送的,我才勉强委屈下自己的审美。你的呢?给我看看。”
“你要给我戴吗?”郝竞先转身打开行李包拿出了戒指盒递给季诗礼。
季诗礼接过去打开,跟自己手上的比较了下,戒指上的花纹方向一正一反,放在一处看有种特别的美感,至少季诗礼是这么觉得。他勾了勾手指让郝竞先把手递过来,边替他把戒指往中指上套边说:“你先试用着吧。”
郝竞先抓住他的手腕阻止他继续的动作,自己移动手指把戒指从无名指戴了进去。
“还可以这样?”等他戴好,季诗礼收回手问。
“为什么不可以?”
也确实……没什么不可以。
郝竞先凑过来在他脸上亲了一下问:“你以后的工作是怎么安排的?”如果不再拍戏就在家呆着,他可以养他,不过按照季诗礼的脾气应该不会愿意。
“看脸恢复情况。”现在的技术不留疤也不是不可能。
郝季平除了挪用公款被起诉,还因郝竞先车祸一事进了相关部门,老爷子给他打了几个电话他都没有接,他每天就陪季诗礼看看书,聊聊天,接受季诗礼对他过去的指控,季诗礼突然愿意跟他聊起对他的感觉,郝竞先忙趁热打铁地追问:“你什么时候开始对我有感觉的?”
季诗礼笑得促狭,一笑扯到伤口,又放松了面部表情,近乎面无表情地说:“你那天背着我漱口的时候。”
郝竞先联系他的笑容也想到是什么时候了,难得感到有些脸热,他说:“你那次跟我说的话误导我了,我一直以为是帮你打架那时候你就开始喜欢我了。”
季诗礼用拿在手中的书的书脊快速而杂乱地敲击桌面,敲了六七秒后停住说:“我说的是这种感觉。”是心动而不是喜欢。
郝竞先怔了几秒,轻笑地指责季诗礼说:“原来你骨子里也是个十足的流氓。”
季诗礼侧过脸不理他,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脸也红了。
两个人间的气氛有热恋期的默契温馨却又缺了些热恋期的激情,郝竞先待了两个星期,电话已经快被家里和公司打爆,季诗礼以他手机太吵的理由把人赶走,这时候季诗礼脸上的疤已经掉了,留了两道红红嫩嫩的痕迹,出门总是用大口罩戴着,天气本来就热,郝竞先舍不得他这么捂着,就说自己一个人回去算了,不用他送,临走前他把新房的钥匙留给了他,又问:“你什么时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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