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哈哈哈哈瞧你吃的那一脸!”等碗一空,祈儿就放下勺子捧腹大笑,倏然不知自己也是满嘴的油腻。
雪儿也噗哧一声躺在草地上打滚,孩子稚嫩单纯的声音传遍了校园一角,湖泊内,两只鸳鸯悠然自得的畅游,感受到了孩子们欢乐般,也开始嬉戏而起。
笑够了后,祈儿才跟着平躺下,抬起右手道:“以后我们做朋友吧?”不要再互相仇视了,毫无意义。
雪儿本想拒绝的,或许是为了明天还能这么开心,所以最终还是将小手也举高,与其紧紧交织握在了一起,以后我们是朋友,在所有人都以为她不懂的时候,却露出有着缺陷的两排白牙:“其实你就是那个永远不会讨厌我的人,对吗?”视线对上无暇的云朵,面上抚过带有草香的轻风,周围除了虫鸣鸟叫外,那么的舒心安静。
这一刻感觉好好。
祈儿是笑而不语,带领着垂下手,却不想放开,不明白是什么感觉,此时此刻,握着女孩的手,心里莫名的雀跃,也不知道这种关系能维持多久,反正他决定了,以后她上哪个班他就上哪个班。
相对而言,柳辰奕却一如当初,毫无进展,男孩子喜欢的,女孩子向往的,什么礼物都统统买了一遍,可林芽儿都没再对他露出一个笑脸,反而此刻他又看到她烂漫的拉着那个一年级男孩的手蹦跳着,那么的开心。
习以为常,不再恼怒,而是无可奈何的回到教室,拿出书包里新准备的礼物,女生好像都喜欢臭美,这个发卡是在夜市看到的,当时第一眼就相当喜欢,戴在芽儿的头上,一定很漂亮,就买了,她会接受吗?
‘叮铃铃!’
芽儿面无表情的回到座位,忽然看到柳辰奕送来的头花,伸手比划道‘我不戴这个!’后拿出书本,望着黑板。
奕儿开始认真的想着那是什么意思,最近天天到残疾学院学一个小时的手语,很快就明了,闷声道:“是雪儿说不要的,扔了可惜,以为你需要,那我回去还给她!”
林芽儿捏紧铅笔,点点头,他真的看得懂她在说什么吗?最近仿佛他好像都懂她的意思,不相信的看过去,伸手又比划道‘你看得懂?’
“勉强可以!”奕儿回答得随意。
‘你有去学?’
“有空的时候会去!”
今天她怎么想起来和他聊天了?抿唇看着课本道:“你很喜欢和他在一起吗?”
芽儿是想都不想,直接点头。
奕儿不再坑哼,是小时候的记忆有问题还是那些童年根本就不能存在?从前她只喜欢粘着他,每次见面都会亲他一下,几年不见,居然变得这么陌生,一个笑容而已,都不肯再给他,很想问问是不是他哪里得罪她了,却发现怎么都问不出口。
“好了,现在开始,都不要再说话,这一节课,小朋友都乖乖的午睡,好吗?”
“好!”
雪儿第一个趴了下去,祈儿也趴下,两个人面对面,互相扮着鬼脸,直到最后不得不闭眼时,雪儿吐了吐舌头,开始准备迎接周公。
奕儿虽一直闭目,却不曾有睡意,脑海里全是喜欢之人喜欢别人的事实,这种问题,问父母的话,他们一定会说小孩子家家,什么喜欢不喜欢,可是他感觉他懂,每次一看到芽儿和那男孩在一起,心里就非常的难受,很想问问妈妈,要怎样才知道错在了哪里。
二十分钟后,芽儿抬起了头,先是看看周围的小朋友们,再看看前面也在熟睡的老师,仿佛有意要做一些具备隐瞒性的事情,见窗外阳光毒辣,无人偷觑后才悄悄看向旁边进入了梦乡的男孩,不由自主的伸手摸上了那张真的好好看的脸。
柳辰奕可是遗传了父母良好的基因,旁边的人的一举一动早就纳入了警觉中,感受着那手抚摸着自己的脸颊,和父母奶奶们的感觉不一样,小心脏也咚咚咚的敲打起,害怕惊动了对方一样,始终保持着沉睡的模样。
芽儿伸手轻轻捏了捏男孩的脸蛋,手法相当熟练,可见这样做不止一两次,指腹最后落在了男孩的嘴唇上,还记得那时候有一次她差点害死他,还记得曾经胆子很小,大人一大声说话就会瑟瑟发抖,这个男孩总是护着她。
等懂事后,才发现所有的孩子都不喜欢她,因为她是个哑巴,交流上差距太大,没有多少人懂她到底在说什么,也有人说和她做朋友的人,只不过是把她当做一个乞丐,当她告诉他们,还有这么一个朋友时,他们却说就算他是真的喜欢和她在一起,那她也是在害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害他,可她不想害他。
却还是没有去一年级,而是选择了幼稚园,选择了这一桌,管不住自己的心。
慢慢凑近脸儿,重温着曾经的美好,轻柔的亲吻上了世界上最最好看的唇。
奕儿按捺不住的捏紧了五指,天,她该不会每天午睡都有偷亲他吧?意识到这一点,心都要融化了,只是为什么平时都那么冷淡呢?不愿意和他说话一样,一直在排斥他,从不正眼看他,为什么?
太想问了,可她一定有她理由,现在醒来,只会让这女孩逃离,他得忍住,既然她还记得,心里还有他,那么他一定会让这偷着才能做的事变得光明正大,一定有办法的,回头就问问父亲,以前老爸就告诉他,将来感情上出了问题一定要去问他。
他会帮他解决。
‘感情上,我从没失手过,要不你妈怎么会死心塌地的跟着我?’
这话是老爸说的,第一次,他选择了相信他,老妈不会回答他这种问题,在她心里,他是孩子,不会有感情,林叔叔又是他最反感的人,唯一剩下的也就只有老爸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市郊,砚青一身漆黑的皮衣皮裤,正站在车子前眯眼看着同样穿着精干的阎英姿拧眉:“你来做什么?”
“兄弟有难,我岂能坐视不管?”英姿一只脚踩在车头上,无所谓的回道。
“我们不是去玩!”还带个拖油瓶来,瞪了一眼正在向柳啸龙和陆天豪递烟的韩云,该死的,现在出发时间已经到了,跟她讲所有的计划也来不及。
阎英姿冷哼:“就是因为不是玩,老子才来,去游山玩水,我还没这个闲情逸致,砚青,上车吧,你知道的,今天你就是说破天,我也会跟去!”三个人去跟五万人斗,她放心才有鬼,站直后揉了揉头发,率先钻了后座内。
砚青为难的看向柳啸龙。
柳啸龙接过韩云递来的烟抽了一口,如此的意外,也有了烦恼,仿佛原先定好的计划,瞬间被打乱般。
“龙哥,豪哥,你们放心,我会尽全力保护你们的!”韩云点头哈腰,不管过多久,看到这两个男人,还是不由觉得自己矮了一截,无法挺直腰板,这就是他的神啊,能和他们一起合作,死也值了。
“去去去!”陆天豪毫不领情的转身看向别处,还来保护他们,不要给他们添乱就是最大的保护了。
柳啸龙斜倚着车身淡淡道:“我们已经计划……”
“咳咳!”
车内,传来两声带着警告味道的干咳,某柳斜睨了里面的阎英姿一眼,抽搐着眼角扔掉烟头道:“走吧!”
“喂……”砚青不敢相信会是这种结果,还以为柳啸龙会拒绝呢,再看时,就剩她一人在外面了,该死的,如果出事了,可怎么向苏俊鸿交代?怎么和桐桐交代,阎爸爸……
“磨磨唧唧什么呢?走了!”英姿砸砸车窗,反正今天谁也别想她下车。
砚青长叹一声,弯腰钻进车内,刚关上门,陆天豪便踩油门,亲自驾车飞驰。
英姿拿出手枪炫耀道:“看见没?阿鸿亲手给我配的,子弹就豌豆那么大,可威力无穷,只要枪法够准,一招刺穿敌人的脑壳,心脏,重要器官,保证无力回天,射程还远,一共可以打三十发,牛吧?”这是他送她的呢。
“他同意你来了?”砚青不确信。
“废话,我要说来,他敢说不吗?你以为谁家的男人都跟你家那个一样啊?我要是你,早给他治得服服帖帖的了,敢叫板,就让他躺个十天半月的!”
“咳咳!”
砚青赶紧咳嗽提醒,当事人还在呢,玩味的看向副驾驶座,果真见柳啸龙黑了脸。
视线从枪支上抬起,一见柳啸龙还在前面,英姿立马垂头不再说话,这嘴,怎么总是管不住呢?
“呵呵!”陆天豪却不识趣的笑了几声,这些女人,嚣张得不一般,倒是都挺直率的。
“那个……我们到了怎么瞒天过海闯进去?”英姿打破沉默,切入正题。
砚青将三人原先定好的规定重复道:“这是整个武阳山的地图,这里我们都不陌生,这座山里,此刻应该已经被团团包围,处处都得小心,估算过了,即便有五万人,也无法站满,倘若到时候遇到什么不测,就往这些蓝点的地方逃,都无人把守,还有这里有一个山洞,极难被人察觉的藏身之所,现在是夏季,灌木丛生,也成了伪装的最佳地!”
“哇,这些红点代表着都有人吗?”
“没错,耶稣交易的地点是在这里,阿朗先生在入夜之前,会给他打来电话,明日再正式交易,给了我们足够的时间救出人质和挟持到头目,耶稣我们还只能活捉,一旦他死亡,所有的一切证据都会被推翻,就算有他现场杀人的证据,但我们也无权在没有审问他之前就击毙他,一国王子死了,我们就都要遭殃,总之他绝不能死!”
“啊?逼不得已的情况下呢?”韩云为难的看着大伙,里面可有五万人,谁能保证一定拿到活口?
砚青合上地图抿唇道:“那也不能伤他性命,所以很棘手,你说你们两个来做什么?把他打晕了,你们能背着他下山吗?”
英姿不为所动:“那你能?万一机缘巧合下,我们两个到了一起,咱们连个男人也扛不动吗?我扛头,你扛脚是不是?”
“你倒是牙尖嘴利,不过也确实有这种可能,到时候进去了兵分三路,柳啸龙和陆天豪负责耶稣,英姿和韩云负责人质,人质大概猜测会在这个地方,还有这里,这里三个地点!”又指着地图画出三个圈圈。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那你呢?”英姿刚问完,就见砚青一脸的憎恨,哦!她是想坐收渔翁之,等柳啸龙和陆天豪搞出耶稣后就顺道劫了,这破嘴。
前面两个男人都面不改色,仿佛根本没听到一样。
砚青揉揉眉心,大嘴巴:“我当然跟着他们两个去弄耶稣了!”现在除了这么说还能怎样?
英姿知道砚青不高兴,就凑近小声问道:“我看你俩是真准备不说话了?”这么久了,没见柳啸龙和砚青甲流过,打冷战了?
“你很无聊吗?”白了一眼,明知故问。
那次酒醒后,非常的后悔,更是对天起誓,再也不喝酒了,至于为什么和柳啸龙打起了冷战,其实她也不知道,反正就是那个男人不和她说话,她自然不会去主动,婚都离了,说不说话又有什么关系?
“你俩真就这么完了?”
“不然呢?”
“不是我说你们,这么大的人了,还做孩子才会做的事,看吧,现在外面到处都是你们离婚的新闻,人尽皆知,以后想复婚,我看你有没有脸面对大众!”丢不丢人?丢到媒体上去了都。
某女嗤笑一声,还复婚呢,开什么国际玩笑?就算再结婚,对象也绝不可能是柳啸龙,外面确实说得挺厉害的,昨晚还看到一个帖子,不过是合作而已,居然被人说成她是后悔了,过不了苦日子了,主动开始向柳啸龙示好,而柳啸龙却根本不理会她,还被赶出云逸会。
呸,不懂就不要乱说,这些媒体太疯狂了,是见缝就钻,现在看到记者就脑仁疼,问的全是‘您有想过复婚吗?您有后悔过吗?您是不是已经开始后悔了……’咋就没见有人去问过他这种问题?凭什么就只有她会后悔?
拍拍前面的座位,脱口而出:“柳啸龙,记者有问过你后悔离婚吗?”
英姿吐血,刚才不还说不理的吗?
柳啸龙一副不想搭理的态度,看着窗外思考着问题,眉头都没动一下。
砚青识趣的退回,狠狠瞪了前面一眼,有种你就不要和我说一句话,居然当着好友的面让她碰鼻子,你等着,那晚也没发生什么吧?居然气这么久,绝对不至于,理由是什么?依稀还记得他又说了一次她是小人的事。
什么事让他如此的揪着不放?想破头也想不起来,他妈的,这种被人误会还不知道误会的源头的感觉,真不是人受的,或许到死都不知道。
见面了一个多小时,他没有正眼看过她一次,想问问孩子要求家长参与娱乐的事……算了,也看向窗外充当起思想家。
宽阔的大道上,黑色宝车好似镶嵌满了钻石,那么的耀眼,越行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