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木槿没有出门,难得地在别院里喝茶看书,顺便翻翻邸报。
明姑姑见她出门提心吊胆,可如今见她不出门,只觉眼皮直跳,更加提心吊胆。
玩了快半个月了,眼见都八个半月的肚子了,休养生息原也没错,可这神思恍惚、坐立不安的模样,着实不像休养,倒像快要生养禾。
她问:“娘娘,怎么忽然像有心思了?妲”
木槿撑额玩弄着手中邸报,问道:“有心思?我怎么觉得我近来怀着身子,越来越笨了?连该有的心思都没有了?”
明姑姑正愕然时,那边忽有人通禀道:“皇后娘娘,外面有一位叫花解语的姑娘求见。”
“花解语?”
木槿疑惑。
自从楼小眠离宫,她也曾遣人探望过几次,但楼小眠不是在睡觉就是说出京休养了,并未能见到。
木槿记挂着楼小眠能不能早日生出个如花似玉的女儿来做她儿媳,特地问过花解语的动向,听闻这朵解语花依然伴在楼小眠身边,也便放心了。
想来楼小眠既然动心,必定第一时间便将花解语要过去了。
醉霞湖之变后,木槿和许从悦之间早已心生隔阂,再不曾问过他花解语的事,——就像懒得问他慕容琅的事一样。
花解语虽会些武艺,但究竟还不是慕容琅那样的将门千金,此刻正该伴在楼小眠身畔烹茶弹琴,软语轻侬,又怎会出现在千里之外的异国他乡?
她沉吟片刻,遂道:“带她进来吧!指不定楼相又有什么急事要她过来找我。”
侍从应了,忙出去通传时,半晌依然空着手回来。
“娘娘,解语姑娘被许公子带走了!”
木槿一口茶水差点喷出,“许……许从悦?”
这是在闹哪出?
侍从肯定地答道:“是,许公子带走了她。下人们说,解语姑娘似乎不愿意,一路哭泣挣扎,被许公子掩着嘴硬拖出去了!”
“这……”
真真假假,扰乱一池春水,现在还来了这么一出!
木槿摔了茶盏,咬牙切齿道:“带路!我倒要瞧瞧,这小子到底有多么欠揍!”
顾湃等闻言,顿时两眼放光,连忙在前面引路,再不想错过这个难得的揍人机会。
---------------公主让揍啊,千载难逢的机会!----------------
凭许从悦的身手,想把花解语带走原也不难。
可惜自从他承认杀了织布,木槿那些近卫便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没事还要挑刺,有事更是挑根刺直接刺过去。
总之就是……千陌等近卫唤了附近的蜀国侍卫,将他们团团围住,花解语逃不开许从悦的魔爪,许从悦也逃不开千陌等人的魔爪。
最后正好被木槿伸出魔爪一兜儿抓了。
喝止了千陌等人,许从悦依然捏着花解语臂膀,并不曾松开。
他的神色异常阴沉,而花解语哭泣得也愈加伤心。
她不仅生得娇妍妩媚,绝色倾城,更兼长袖善舞,不论身在青.楼,还是为人姬妾,总有手段让男子为她一掷千金,神魂颠倒。这样的女子,不论是珠泪涟涟,还是巧笑嫣然,都未必见得是真心。但木槿细瞧她时,却也吃了一惊。
泪水可以假装,那满身灰尘,满面憔悴,以及比先前骤然清瘦许多的身材容貌,却再也作不了假。
她疑惑问道:“解语,你找我?”
花解语正待说话时,许从悦一把扯过她,喝道:“皇后别听她胡扯,她早就疯了!”
木槿道:“她疯了你前儿还给她办寿筵?”
花解语奋力挣扎着,哭叫道:“皇后,皇后,救救……”
许从悦本来只扣了她胳膊,闻言面色倏变,抬手便掐向花解语脖颈。
那架势竟是欲将她脖颈生生扭断。
“许从悦!”
木槿大惊,扬手抓向他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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