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1章 真实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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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的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

    浅见雅人脚步踉跄了一下，身型站得有些不稳。他的视线里，藤间幸三郎的身影几乎和晃动着的蜡烛的火焰重合到了一起，根本让他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

    他紧紧地握住拳头，用指甲掐着手心，想让自己的意识变得清晰一些，但似乎只是徒劳。

    他有些后悔用那把匕首杀了那个男人，不然的话，也许那个匕首能帮他更清醒一点。

    藤间幸三郎所用的迷药，应该是和生物塑化剂一样，是市面上没有的、特别配方的。

    浅见雅人用混沌的思维思考着。

    “和槙岛桑和合得来、甚至让他对你另眼相看，相比浅见先生你也是博学多才的吧。”藤间幸三郎轻声问道，脸上带着怜悯的慈悲微笑。他不断地来回旋转着自己手里的圆珠笔，尖锐的笔尖在火焰的照射下反射出冰冷的光芒。

    “有听说过这样的故事吗？在以前还没有巫女系统的日本，人们曾经非常热衷于生吃活鱼。因为这样才能够让鱼肉保持一种新鲜感，但是这也要注意一个度，如果在那个过程中鱼是充满痛苦地死去了的话，味道就会大打折扣。”

    浅见雅人默不作声地听着他的话。

    “所以，如果让你直到最后都痛苦着死去——让痛苦就连死亡都伴随着你的全身。这样的你的死亡，大概可以让我觉得愉悦。”藤间幸三郎走到了他的身边，他用空闲着的一只手抚摸着浅见雅人的脸庞，眼瞳里带着扭曲疯狂的色彩。“谁叫你，吸引到了那个人的视线呢。我绝对不能允许，那双美丽的眼睛看向别人——只有我，才能有那样的资格。”

    “……你错了……”

    “你说什么？”浅见雅人的声音太过微弱，藤间幸三郎一把扯住他的头发，注视着涣散了的黑色眼瞳，问道：“你说什么？我可以给你一个最后的仁慈，让你说出你的遗言哦。”

    “美国怀俄明州动物学、生理学专家詹姆斯曾经花了十五年的研究表明，鱼类是没有痛觉的，你刚才的举例是错误的……”说罢，浅见雅人眨了眨眼，唇边带上了嘲讽的笑容。他根本没有挣开藤间幸三郎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伸手扼住了他的脖颈。

    “另外，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个典故，那句话叫做，‘反派死于话多’。”

    “不好意思，这具身体的抗药性很强。如果你在我中招的第一时间就杀了我的话，估计不会变成现在的局面。”浅见雅人收紧手指，藤间幸三郎抓着他的头发的手已经无力地松开，另一只手里的圆珠笔也啪嗒一声落在了地上。

    他涨红了脸，然后因为吸入的空气越来越少而脸色变得青紫可怕。

    “你——”

    “没关系的哟。就算杀了你，我的色相也不会变得浑浊。”浅见雅人微笑。“不过，我并不是像你一样的体质。”

    藤间幸三郎颤抖着双手抓住了他的手臂，身体也在挣扎着，但是因为窒息已经完全没有了力气。

    对人体的每一部分都了解的万分透彻，浅见雅人知道怎么能够在最短时间里让人类失去战斗力。

    “那么，现在就告诉我吧。你口中所说的那个人——被你称为‘槙岛’的那个男人，应该就是我在樱霜学院遇到的‘柴田幸盛’吧。”

    浅见雅人随手让藤间幸三郎扔了出去。被他一开始摆在地面上的蜡烛被他的身体撞击倒下，基本全都灭了。

    炼钢厂里的光线一下子暗了下去。黑漆漆的空旷的场地里回荡着藤间幸三郎痛苦的咳嗽声和喘息声。

    “那个人的真实名字是什么？”

    “……”回应他的是藤间幸三郎撕心裂肺的咳嗽。

    “不想回答……吗？”浅见雅人缓缓地说道，他一脚踹开藤间幸三郎的身体，狼狈的男人在地上打了一个滚，然后因为撞到了一边的障碍物停了下来。

    浅见雅人一脚踩上他的胸口。

    “我说过，我从局长那里得到的命令只是把杀害桥田良二议员的凶手带回去。至于还剩几口气，这一点并没有得到嘱咐呢。”

    黑暗之中，青年带着凛冽质感的声音听起来就好像冬日里让人瑟瑟发抖的寒风，刮骨似的疼。

    “或者说，也许藤间幸三郎你，是和鱼类一样的低等生物吗？”

    “你——才不配知道他的名字！”

    脚下的胸膛在剧烈地震动着。浅见雅人挑了挑眉，但是估计这样的动作对方也看不到，然后他收敛了所有的伪装情绪的表情。

    “那么，我们来好好交流一下，再来做这个决定好了。”

    十分钟后，藤间幸三郎用虚弱的语气说道：“槙岛圣护。在寻找活祭品在街上行走的时候，他突然像我搭话……就好像是命中注定一样，他闻出了我身上的杀意……”

    “我对后面的话不感兴趣。”说罢，浅见雅人打晕了藤间幸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