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真拱手,朝大夫人下手处一排几个妇女团了一个礼:“纪真见过二夫人四夫人五夫人六夫人七夫人八夫人。”
薛家这几个女人都是有诰命的,一排几个夫人叫起来还怪有气势的,纪真就微微笑了笑。
薛凛捏了捏拳头,深吸一口气,随着纪真一起拱手行礼,没有敬茶。
除了还活着丈夫的年纪最小的八夫人,一群寡妇诰命脸上都不太好看。
晋阳侯夫人自顾自喝着茶,并不去看一众妯娌的脸色,喝完一口茶,才笑着看向老夫人,说道:“上回母亲说真哥儿是个有大福气的,我没见过真人还有些不信,现在见了,才知母亲眼光确实胜我许多,我可是服了母亲了。”
又捧起纪真刚刚送她的佛珠,笑问:“这可是当日了空大师送你的那一串?”
纪真微笑点头:“正是那一串,听我师父说是大师打小带在身上的。”
晋阳侯夫人仔仔细细收了佛珠,说:“伯娘和婶娘们都见过了,就别杵在那里了,快去坐下,弟弟妹妹们都等着给你们见礼呢!”
老夫人深深地看了晋阳侯夫人一眼。
晋阳侯夫人把婆婆和妯娌们的目光全都无视了。因着儿子天煞孤星的命格,阖府上下说什么的都有,当年那场折损了许多男丁的红石堡之战,甚至放出儿子天煞孤星刑克亲人的流言。笑话,若真刑克亲人,最先被克死的也该是他们三房一家!现在儿子娶了所有人口中的有福之人,看谁还敢拿他儿子的命格说话!
纪真瞅了一眼空着的两个位置,谢过丈母娘,毫不客气走过去坐下了。
大夫人目光从纪真身上挪到薛凛身上,又挪到上首一直沉默不语的老夫人身上,看一眼满脸笑容的晋阳侯夫人,站起身,一言不发走了出去。
四夫人和六夫人当即起身跟着一起走了。
纪真没关心谁走谁留,自顾自坐在那里等薛凛的弟弟妹妹侄子侄女过来见礼。见面礼都是秋红早就备好的,男的一对玉坠子,女的一把珍珠,不论嫡庶,全都一样。
看到这些人,纪真迅速把薛家几房的大致人口情况在心里列了一张单子。
大房,也就是先头晋阳侯那一房,两子,大郎和四郎,全部战死,只大郎留了一个女儿。
二房,五郎薛昭,已成婚,有一子一女。
三房,二郎薛凛,刚娶媳妇。七郎薛灿,八岁。
四房,三郎,已战死。
五房,六郎薛斌,去年春天成婚。
六房,六夫人过门半年即守寡,无子无女。
七房,无子,只有两个女儿。
八房,八郎薛潜九郎薛海,一个五岁,一个三岁。
这一辈男丁九个,死了三个,还有三个太小不顶事的,上一辈兄弟八个死了六个,现在薛家得用的也只有两个老的三个小的,人口太单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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